一声怒喝堪堪落下,便考虑到慕容溯如今兴许还是意识混沌的状态,本就不宜受激,何况这人又的确从未做出强她所难之事。
夏浅卿闭了闭目,硬是压下火气,放软声音,顺着他的期待答复。
“我不会离开你,慕容,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慕容溯眼睛不眨地凝视她:“你在说谎。”
夏浅卿:“……”
实话不爱听,假话又不信,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
她沉默许久,还是拉过他的手,按上自己胸口。
“我不该属于深宫。”
“慕容,你是第一个与我朝夕相伴了良久的人,与我而言,你的确和其他人不一样。但我自幼生在山野,我的家人在山野,我的责任在山野……”
夏浅卿直视着他的眼睛,将一直放在心底的话说出:“我不可能放下肩上担子与责任,永远陪你留在宫中。”
慕容溯长久凝望着她。
他的眸中不见焦急,也不见悲痛,更不见愤怒,只是那样平静地望着她,渐渐凝出嘲意和偏执。
“是啊。”他道,“我怎会不知,你更适合山林。”
如同仙灵一般,以树为友以溪为伴,无拘无束,一身清泠。而非像他一般,自幼生在这纷扰丑恶的宫廷,手染血腥,满身肮脏。
……那是他,永远都企及不到的清明。
“所以,”他笑了一下,蹭了蹭她的鼻尖,却是笑容不及眼底,“卿卿可知,我多想折断你的羽翼,将你禁锢在我身边。”
他这话说得太过惊世骇俗,夏浅卿一刹愕然,随即抬目欲斥,然而慕容溯已然握住她的下巴,贴上唇来。
口唇被他叩开之时,夏浅卿只觉一股暴虐森寒的灵气争先恐后自他口中渡了过来。
几乎在灵气侵入她体内的瞬间,夏浅卿腹部一凉,随着凉气侵入四肢百骸,她经脉中的灵力被迅速荡尽,转瞬之间,彻底空无!
“卿卿。”
慕容溯的唇落上她的眉心,纠缠不止,他喉头微震,喃喃如同梦呓,却带着毋庸置疑地执拗和疯狂。
“此生此世,永生永世,你也别想离开我半步。”
夏浅卿一掌劈向他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