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叶昕听得一愣一愣的,满满一桌的早点原来是整条街凑的。
药童又说等会儿寡妇要亲自上门感谢姜维麟为她找回独苗儿子。
姜维麟道:“本是顺手而为,勿需言谢。请告知她不用来,等会我们就要出门。”
药童吃惊:“大侠,你眼睛还没治好……”声音湮灭,他想起来,昨夜这位救人时也是眼盲的,他转过脸去看叶昕。
叶昕专心致志拿帕子包两个煮鸡蛋,一脸怕饿的表情。
姜维麟问道:“附近可有花卉众多的地方,尤其是牡丹花。”
药童道:“牡丹花?却是少见。”想了一会儿,他忽然记起,“哎呀,我想起一处,在镇南边,有一个院子,叫隐玉园,原是个大官儿买的,听说被抄家灭族,这园子因为偏僻没有人管荒废了,我们镇有个老头,姓徐,平时就爱摆弄花草,见那个园子里都是好花,时常去打理,据说花开得极好呢。里面就有牡丹。”
姜维麟道:“别处没有了?”
药童道:“我们这么一个破落小镇,一般人家哪里会养牡丹,只有那个园子里有。”
姜维麟点点头。
用完饭后,他问清方向,示意叶昕出发。
白天街上热闹,人来人往,两人之间仍是牵一根绳子,因为袖子遮挡,倒像是两人牵着手一样。叶昕听药童说过掳人的事,在路上观察,果然年轻男子极少。她东张西望,随即发现路上的人都在偷看他们两个。
“奇怪,路上的人都在看我们。”叶昕道。
姜维麟道:“连续几日都有掳人事件,我们这样走在路上,所以引人注目吧。”
叶昕接受他的解释,街头忽然跑来一个干瘦布衣妇人,眉眼瞧着有股精干凶悍的味道,朝着两人冲过来,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响彻长街,“恩公!”
像阵风刮到面前,她扑通朝着姜维麟跪倒。姜维麟手一捞,把人稳稳扶住,手臂如铁,妇人怎么也跪不下去,嘴里只嚷着“恩公”之类的感谢词吸引街上不少人围将过来,七嘴八舌讨论,没片刻所有人都弄明白昨日是姜维麟把人救回来,议论纷纷道:
“哎哟长得跟画里的人一样,居然还这样本事。”
“不是那个小白脸,是旁边那个。”
“也是一表人才,不愧是少侠啊。”
乱七八糟什么夸奖都有,姜维麟皱了皱眉,叶昕被吵得脑子嗡嗡作响。卖面寡妇最会看人脸色,驱赶围观的人,“看什么看,莫非家里也有怕遭祸的儿子不成。”众人看够热闹,被她一赶很快就散了。
姜维麟道:“多谢大娘。”
寡妇一脸感激地看着他,瞄瞄叶昕,又看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表情有些奇怪,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压低声音对姜维麟道:“恩公,你救了我的儿就是救了我的命,有些话大娘一定要说,有道是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你可千万嫌大娘多事。这男女相配就好比阴阳调和,是天下大伦。长得再好看那也是兔儿爷。恩公这般人才,好好传宗接代才是正经,莫走了歧途,让家里长辈担心。”
哎哟喂,您这嗓门,街尾都能听见好不好,叶昕额角抽动。
姜维麟:“……”
好容易劝走卖面的寡妇,叶昕拉住路人打听隐玉园的方向。
走在路上,叶昕问道:“去隐玉园做什么?你没看见刚才那些人的眼神,真气人。”
姜维麟不明所以,淡淡问道:“气什么?”
叶昕没好气道:“都以为我们去赏花呢。”
姜维麟还是不太明白,道:“那又如何?”
叶昕道,“刚才还有人说我是兔儿爷,现在又跑去隐玉园,你说他们怎么想。”
姜维麟问道:“怎么想?”
叶昕一口气憋在胸口,深呼吸两三下才平复过来,又见姜维麟脸色平静不似作伪,显然没有将刚才路上闹剧放在心上。她被人一路误解的闲气无奈消散,把注意力移到目的地上。姜维麟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闲情逸致赏花的人,今天突然问起牡丹也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