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翘,似有不屑。
王亦泽拍桌道:“你别不信,还真有这么一人。天权也认识。”
摇光君不信他却不能不信姜维麟,不由自主朝他看过去。
姜维麟揉了一下眉间,“这有何可比。”
女人最是敏感,他没有直接反驳,说明心中也是默认。
摇光君微怔之后问王亦泽,“那人是谁?”
王亦泽苦思冥想半晌,“那叫啥……腿疼。”
摇光君冷哼一声,“别说腿疼,你今天就是全身疼,也得把话给我说清楚。”
王亦泽:“……”
姜维麟:“……”
众弟子:“……”
夜间,客栈内。
叶昕迷糊着醒来,口干舌燥,对着床边坐着的人道:“劳驾,倒点水给我喝。”
那人倒了水过来,扶着她抬起身体,把水喂到她的嘴边。
叶昕喝了两口,忽然觉得不对。
她有点生气,“怎么是你?”
崔琰把杯子凑在她嘴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不喝了?”
叶昕想了想,还是把水喝完。
虽然她这里总时有王氏弟子守着,但是这些半大小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会照顾别人,更别提晚上给她备点温水喝了。
崔琰把杯子放到桌上,重新回来做好,轻袍缓带,风流倜傥,不像武林人士,倒像是名门公子出身。
叶昕打个哈欠,“你有事没?没事我要睡了。”
崔琰意外地挑了一下眉,“你倒是心大。上次我和你说过什么,让你跟着姜维麟,却想出城逃跑,叶昕,你现在胆子越来越肥了。”
叶昕睁开眼直视他,猛地拍两下床沿,“你说话要负责任啊,我现在在哪?还不是和姜维麟他们在一起,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连腿都断了,这是什么行为,为了魔教……不,为了花间派呕心沥血,不惜自身安危,你一上来慰问的话都没有一句就算了,还要来找我茬,我现在很怀疑你到底什么居心。”
她噼里啪啦不带一丝停顿地说完,把崔琰说地一愣,几乎是错愕地看着她。
他突然伸手,闪电般擒住叶昕的下颌,在她的脸庞周围仔仔细细地摸了一圈。
“摸什么摸,”叶昕道,“再这么变态我喊了啊。我不信你把客栈所有人都弄晕了。”
崔琰放开她,脸色渐渐沉下来,“你失忆之后倒是更泼皮无赖了。”
叶昕哼了一声,在躺着疗伤的这几天,她把穿越到这里来的经历翻来覆去想了想,觉得自己有点傻,凭什么要被牵着鼻子走。
原身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接下去行刺太孙的任务,把命也丢了,在崛围山上的状态也很不正常,堂堂法王身边只有一个小跟班,身上还穿着夜里能发光的宝物,这不是定向靶子吗?
原先只想着逃命,叶昕后来才回过味来,原身明显已经被花间派当成了弃子,且已经有了自暴自弃的行为。从记忆里读取,花间派信奉有利用价值的人才可以留下,没有价值的人就被抛弃。既然她逃出来之后崔琰选择没有杀她灭口,说明她身上还有利用价值。
既然如此,她还何必低三下四,又不是天生犯贱。
叶昕眼角斜瞟过去,坦荡地在他身上遛了一圈,“我说左法王,我这太孙也刺杀了,围剿也突围了,还一路跟着天权君他们,不说对门派有功劳,也至少有苦劳吧?你呢,左法王,除了来威胁我这个没了武功的废人,怎么没见你干点正事,大家同是法王,就这样分配不公,上面不管的吗?”
崔琰听她一派胡言乱语,气极反笑,“嘴皮子挺利索的,不怕我把你身份抖落出来,让你落地人人当诛的下场?还是觉得就处了几天,姜维麟和王亦泽会对你手下留情?”
叶昕板着脸说:“断腿的这几天我想清楚了,与其这么没用的苟延残喘下去,其实死也没那么可怕。”
才怪!
她怕的一逼。
但是现在是谈判,是心理交锋,她不能怂。糊里糊涂给人当棋子,最后随随便被丢弃,原身错过一次,她不能再犯。
崔琰双目微睐,视线凝在她的脸上,透着若有若无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