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洁白的一截脖颈。
姜维麟脸色微沉,突然出声道:“行了,你回去罢。”
刚才端来滚烫的热水已凉了些,叶昕正要洗头,就听见姜维麟这一句,小姑娘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是……是我服侍的不好?”
姜维麟语气缓和,“天色已晚,男女有别,你年纪还小,还是快些回去歇息罢。”
叶昕一听急了,“等等,就一会儿,让我先洗个头……”
小姑娘看看她,又看看姜维麟,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觉得两人之中姜维麟厉害得多,对着叶昕歉意地笑笑便走了。
叶昕只觉莫名其妙,怒瞪姜维麟,“我可是付了三文钱的!”
姜维麟神色淡然,并不说话。
叶昕心里气的要死,看着床头摆着的水盆,不能就这样浪费了,只能将头发一揽,弯下身去够水盆,这样的姿势极其费劲。她嘀咕着骂“败家玩意”。
姜维麟道:“说的谁呢?”
这声音分明就在头顶上,叶昕动作一僵,头也不抬道:“谁应的就说谁,我明明付了钱的,你不让她帮我,我怎么洗,腰都要断了。”
姜维麟瞧着她乌黑的头发蜿蜒,一半在水盆里,一半散在外面,心里闪过丝奇怪的滋味,他伸手挽起她的头发。
叶昕头发一轻,她脸朝下,只能看见姜维麟的鞋,又听见水拨动的声音,她惊讶,“你帮我洗?”
姜维麟“嗯”了一声,替她洗头发,一面又教育道:“出门在外,你该注意些言行,男女大防,不可逾越……”
叶昕有点懵,这算什么?男德教育?她猛的抬头,水淌进脖子里,只好又低下去,“我做什么了……那姑娘才多大,我出了钱的。”
姜维麟道:“你养伤的这段日子,我来帮你洗头梳洗,不可再找姑娘代劳,出钱也不妥当,”他顿了顿,心想她出自花间派,许是受门派中浮浪作风影响,不懂礼教,语气稍缓,道,“你从前年少不知事,许多事不懂,日后都要改过来。”
叶昕哪里听得进去,听他说了许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在心里哼唧一声:你洗,你能有刚才那姑娘手脚勤快温柔?还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