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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霄山下来的弟子迎上来,向姜维麟行礼,口称师叔。原来山上得知他们将要到达的消息,特意派了弟子来迎。

姜维麟与为首弟子说了几句,安排人手先将“叶昕”的马车送上山。无念大师面色发白,刚才对敌时被毒虫咬伤,全仗着内力压制,还有多名受伤弟子,姜维麟一路护送。叶昕与高鸣等人走在最后。

来到山腰,有下马石,马车再难通行。

叶昕只能下车来,扶着石碑环顾四周。山门前绿草茵茵,花木葳蕤,石阶盘山而上,如一条巨蛇盘旋在山岭。她抬头望去,陡峭的山峰仿佛刺入云海,有楼宇台阁,在山间坐落地错落有致,气派非常。

几个年轻弟子与她一路同行,笑着招呼道:“辛公子,这就是我们神霄派,如何?”

叶昕不住点头,随即便苦着脸,对登山石阶望而兴叹。

姜维麟方才回头看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可惜周围人多,实在不是说话的好机会。

王闻山道:“辛公子,这回我可帮不了你,我屁股还疼呢。”

高鸣跑过来,道:“小师叔要招待无念大师寒水帮,还是我背你上去吧。”

他矮下身,叶昕趴在他背上,高鸣体格健壮,如铁塔一般,背着人走路也稳当,叶昕就放下心来,专心打量周围景色。

等上了山,有一大片平地,是个练武场,此时有几位武者打扮的长者站在门前相迎。为首之人容长脸面,留着长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势,众人皆呼“掌教”,此人就是掌管神霄派内务的玄宁真人。

姜维麟行礼道:“拜见师父。”

玄宁真人微微点头,说了声辛苦,随即迎客进门,路上与无念大师沈峰寒暄,知道无念大师受了内伤,问明伤由,他叫人去拿疗毒伤药,又问路上遇袭退敌的经过,虽波折不断,但叶昕被平安押送到霄山,已是不负江湖各大门派所托,一行人浩浩荡荡往主殿而去。

叶昕和几个年轻弟子走在后面,只远远看到一眼。一旁有位年长稳健的师兄道:“师弟们一路奔波累了吧,快些回去休息,明日还要参加早课练功。”

高鸣王闻山等人答应。

叶昕听得咋舌不已,一路赶来风尘仆仆,眼见天都要黑了,明天一早还要练功,真是堪比牛马。

她面上表情太过明显,王闻山瞧明白了,立刻道:“练武就是这样,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

“停止念经,”叶昕捂耳朵道,“我不听这类歪门邪说。”

几个弟子忍不住笑起来。那位年长的师兄皱眉,又见叶昕伏在高鸣背上不良于行,不明情况,便问了两句。

高鸣应付了师兄,对着叶昕低声嘀咕,“刚才忘了问小师叔如何安置你了。”

王闻山道:“送去客房?”

神霄偌大一个门派,自然是有招待客人的住所,一应物什俱全,还有待客的仆从,只是能住客房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或是名门子弟出身。几人一合计,觉得送叶昕过去有些不够格。

王闻山问道:“辛公子也是为帮小师叔才受的伤,不知小师叔可说过有什么安排?”

叶昕想了想道:“天权君说等我伤养好了,就给我找门差事先做着。”

王闻山等人面面相视,默然片刻,山上除了正式门人,便只有仆役。

高鸣道:“我先送你去小师叔住的院子,等你先养好伤再说。”

他拔腿就走,离开演武场,穿过一片竹林和屋舍,来到西面一处独立院子。院里有三间相连屋子,高鸣来到最角落的一间,门没上锁,他直接推门而入,里面有些许灰尘飞扬。但看桌床木架等物摆放整齐,并不脏乱。

几个弟子随后跟进来,王闻山进屋对叶昕解释道:“这里原本是留给服侍小师叔的弟子用的,暂且没人住,你就先在这儿住下吧。”

叶昕仔细打量屋子,心里直叹气,又想背一遍陋室铭。

高鸣擦了把椅子,把她放下,招呼师兄弟几个收拾屋子。

幸好屋里陈设简单,几人合力,很快便打扫干净,有弟子不知从哪拿来一套被褥,铺在床上。

叶昕谢过几人。王闻山年纪小,路上与叶昕说话最多,颇有点义气,临走时悄悄对她道:“做仆役可没什么前程,你不是挺机灵的,讨得小师叔的好,教你一招半式的,就算不是弟子,也足够走江湖的了。”

这些年轻弟子眼里,在江湖上行走,有醇酒美人,快意恩仇,最是逍遥自在。

叶昕拍了拍他的肩,“走江湖太危险了,我就图安稳度日。”

王闻山道:“怎么那么没出息。”

叶昕摇头惋惜,“鸿鹄安知燕雀之志。”

王闻山一脚长一脚短走出老远,一拍大腿道:“这话是这么说的吗?”

等人全走光了,叶昕一点一点挪着脚走到窗前,推开半扇窗朝外望。院子里种着一棵松树,角落竖着木桩,想是练武所用,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她站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累,正要找地方坐下休息,忽然院门推开,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先进门,回头说了什么,引着身后年轻女子进门。

那女子年纪稍长,生得高挑白净,鹅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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