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人,难道这就是林家的家风?”
四周指责林笙笙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原本忌惮林家、嫉妒林笙笙家世的人就像得了发泄的闸口。
林笙笙冷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殷掌柜,你可怕痛?”
殷掌柜:?
突然,从街角冲出来一伙姑娘,为首衣饰华丽,脸上红肿点点都看不出来原本长相了,神清愤怒口中骂骂咧咧,跟在后面的丫鬟有的拿着鸡毛掸子有的抄着木棍气势汹汹而来。
还未等殷掌柜与众人反应过来,红肿着脸的姑娘已经冲上前一巴掌抽在殷掌柜脸上。
“姓殷的,你竟然敢在香炉里藏东西害我!你还我容貌!来人啊!给我打!”
被抽倒在地的殷掌柜还没缓过神就被一群丫鬟团团围住殴打。
哎呦呦的惨叫声不断传出来,周围原本看热闹的姑娘们被这架势吓得脸都白了。
“这脸都成猪头了,难不成这香炉里真有毒!”
“我早说了香云楼的香丸劣质,偏你们还不听,省这点银钱留着治病么?”
“快!快回去摔了那香炉,香丸也一并扔了!”
“香云楼竟然做这种伤天害理的损事,我早就看殷掌柜贼眉鼠眼面相不好。”
众人交头接耳间风向迅速转变,在大家讨论得行头正高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几位姑娘悄然离开。
那边还在殴打,殷掌柜连连求饶。
雨后初霁,几缕阳光洒在街边水坑上,水面上映出朱掌柜喜气洋洋的脸。
“姑娘们!快夏日了,宝香楼特研制出避暑香丸给大家试用,凡是来买香丸香粉的,都送!”
闻言,原本聚在一处的姑娘蜂拥涌入宝香楼,只剩林笙笙站在香云楼门口。
面上红肿着的姑娘撒完了气,领着丫鬟扬长而去,只留殷掌柜在地上呻吟。
林笙笙走到他跟前,俯身摇摇头冷笑道:“真是不堪啊。”
“殷掌柜,看来没人教过你什么叫商道酬信,今日你可领教了?”
殷掌柜仍想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周家明明是最胆怯的人!他抹了抹鼻血,狠狠道:“你!你!”
林笙笙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眨眨眼睛道:“低声些,若是叫旁人知道了你将毒香炉都藏在香云楼二楼西南雅间的暗室里,难道是什么好事么?”
殷掌柜瞳孔瞬间放大,那张总是带着不屑与傲气的脸终于露出惊恐,“你,你怎么......”
还未说完,只见西街巡防的士兵肃着一张脸走来,见了林笙笙先行礼,问道:“这......”
林笙笙笑眯眯低头问地上的殷掌柜:“哎呦,殷掌柜,您这是怎么回事呢?”
殷掌柜被人抬进香云楼,仰着头咬咬牙,向士兵笑着道:“没事。”
士兵见受伤最重的人都没说什么,也不想多生事端,说了一声没事就好,便走了。
街角马车内,看了一场大戏的少年笑着放下车帘,“哥,真有意思。”
男子嘴角微微勾了勾,点头不言。
少年还没看够,又掀开车帘探头去看,只见一位穿着茶白花笼裙,发间簪着流苏步摇的女子急匆匆跑到林姑娘身边。
晴光方好,映在那女子脸上,泛着柔光。
“你还好吗?姓殷的有没有欺负你?”谢枕欢拽着林笙笙看了又看。
林笙笙笑道:“我好得很,他怎么可能伤到我?”
说着,二人挽着手往宝香楼走去。
谢枕欢低声问:“嫂嫂,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命白蔻来叫我准备这么一套,就是为了揍他一顿么?”
林笙笙意味深长,“那可不止。”
【揍他一顿,替我替周三姑娘都出了气,更重要的是,将这件事彻彻底底定到香云楼头上。】
谢枕欢有些担忧:“我们这样会不会......”
在街上不好多说,且谢枕欢是个心思简单的,林笙笙只安抚道:“怕什么,有我呢。”
【谁在乎什么真相什么证据?就算我拿出证据揭露真相,旁人也只会疑神疑鬼。与其费尽周折搭上周三姑娘的脸面来状告殷掌柜,不如直截了当来这么一套。】
宝香楼侧边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去林府扑了个空的谢辞昼透过雕花木窗看着林笙笙,她气定神闲,抚着谢枕欢的背叫她不要怕。
【见了毒香炉造成的惨状,又见了殷掌柜因此遭难,大家生怕这些红肿与溃烂转到自己身上,自然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到这时候,对于那些人而言殷掌柜究竟做没做,我究竟有没有证据都已不重要。】
谢辞昼默默听着,漫不经心一笑——
没想到他这位看起来缠绵情爱不知世事的妻子,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真相已明了,那么结果比过程重要。】
【若是明知真相却因为过程受阻而达不到结果,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谢辞昼挑眉盯着渐渐走远的林笙笙,心中微动。
不得不说,自从知道林笙笙在想什么之后,她总是让他莫名......
“公子,殷围口无遮拦,当街羞辱少夫人,可要收拾收拾?”元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