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不许多说话。”
谢辞昼看着林笙笙严肃的唇角,红若樱桃,润如果浆,此刻这唇一动不动然而——
【果然,一涉及到朝堂、公事,谢辞昼此人就很好说话,不像从前那样冷冰冰的。】
谢辞昼难得笑了笑,“可以。”
他鲜少露出笑容,温润一笑,如沐春风......林笙笙移开眼,冷哼道:“一言为定。”
【正好周姑娘的住处也收拾好了,今后咱们三个人在棠梨居,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谢辞昼的笑容僵在脸上。
棠梨居的下人们们酣畅淋漓收拾完,已是戌时末。
林笙笙各赏了一吊钱,众人千恩万谢说着祝公子与少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吉祥话,各自退下。
【白赏你们了......】
林笙笙僵着脸坐回摇椅开始看书。
谢辞昼坐在离林笙笙最远的玫瑰椅上,正端着茶盏看手中卷宗。
他往林笙笙那边看了看,“坐摇椅在灯下看书,十分伤眼睛。”
“其三......”
谢辞昼收回目光,不再多说。
【哥哥寻来的这本古籍,怎么看起来像后人乱编做旧的?南朝遗梦怎么可能用乳香?乳香中和后冲淡清冽之气,此香废矣。】
【听说花了五十两银子......哥哥您下次能不能先辩一辩真假再买。】
【好困好困......】
【不行,不能睡。】
【好困好困好困......】
亥时末,暖黄灯光下,林笙笙的摇椅越摇越慢,直到缓缓停下。
谢辞昼站起身走到摇椅旁,只见林笙笙的脸被书盖住,双手软软垂在斑竹扶手旁。
“林笙笙?”
眼前少女没有回应。
谢辞昼伸出手,将那本书拿下,放入一枚青竹书签后合拢放置一旁。
再回身时,只见林笙笙在偌大摇椅上翻了个身侧卧着,仍睡得香甜。
散乱的发丝从摇椅垂到地上,随着轩窗吹来的夜风飘飘晃晃。
谢辞昼站定,看着林笙笙的背影。
知道有林笙笙这个人时,是在一次雅集上。
他公务繁忙,早就没了那些平日里斗鸡走狗富贵闲人的兴致,参加这次雅集也只是为了查手中一个案子。
他与那些常客不熟,年少的公子哥们不敢上前与他搭话,但是背地里说的许多,他都听见了。
“看见了吗,这就是林笙笙喜欢的那个谢公子。”
“除了模样好,林笙笙究竟看上他什么?闷葫芦是一点意趣都没有。”
“要我说啊,林笙笙是瞎了眼,徐巍自她入京那日起便起誓,非此女不娶,穷追不舍这么些年,结果林笙笙心里装着谢家公子,你说可笑不可笑?”
“说起来,瑛王赵临封也看上了林笙笙,说要娶她做侧妃,这不是也没捞着?”
“啧啧,林相可是圣上面前红人,如今这架势把谢家、王家都压下去了,林笙笙能看得上徐巍这个小小四品官之后?”
“那这侧妃之位,总配得上她吧?”
“瑛王不过先帝庶弟,当年他母亲也不过是个小小宫女,如今庸庸碌碌空有皮囊,妻妾成群,林笙笙更不可能看得上。”
“此女眼高于顶啊,既如此,怎么不入宫当娘娘去?偏偏看上谢家。”
谢辞昼听了一会,离席而去。
正巧遇到花丛后正在与瑛王拉拉扯扯的林笙笙。
林笙笙看见谢辞昼,又飞扑过来抓住他的袖口,“辞昼哥哥,前几日我送你的香囊,你收到了吗?”
谢辞昼身形一躲,又将袖子从林笙笙手中抽出,“林姑娘,请自重。”
说完,冷冷离开。
然而,林笙笙不罢休,紧紧跟着他纠缠不停,直到他走出很远,言辞犀利,“林姑娘,请你离开。”
后来......
后来,林笙笙送了许多东西来,他都退了回去,林笙笙与他偶遇许多次,他都躲开,直到去年年底,一纸婚书将他们二人绑在一起。
既然他无心与林笙笙有交集,便严格遵守井水不犯河水这个标准,不曾有失,与其吊着一个人浮浮沉沉,不如直截了当断个干净。
然而……林笙笙过往多年,从未放弃过与他有亲近,婚后更甚,直到——
窗外忽然响起佩兰低声,“姑娘,你睡了吗?”
谢辞昼猛然回神,看着眼前睡得香甜的林笙笙已经重新翻了个身,面朝他,仍睡着。
睡颜静谧,脸颊像熟透的桃子,秀眉舒展,眼睫一颤一颤,似是在做梦。
谢辞昼打开门,示意佩兰低声。
然后回身,犹豫了一瞬后弯下腰抱起林笙笙,将她放在床榻上。
做完这些,谢辞昼收回手臂,又移走目光,吩咐佩兰道:“伺候你们姑娘擦洗。”
说完,他放下床帐,抬脚往浴房去。
佩兰小心翼翼为林笙笙脱衣擦洗,这件事她很熟练,因为林笙笙总是熬着熬着就睡着了,而且总因为睡前思虑过多,睡得很沉,不便叫醒。
但是佩兰有些拿不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