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1 / 2)

第二日一早,林笙笙睡醒时,罗汉床上早就没了谢辞昼的身影,一床被褥整整齐齐叠在一旁。

罗汉床头的小几上摆着几本书,最上面一本是《疑狱集》,书旁蜷着一根发带,是他平常少用的宝石蓝。

这样少年意气的颜色,配上稍显花哨的宝相花纹,与谢辞昼平日里老成持重、不苟言笑的模样很不搭。

林笙笙走上前捡起发带,看了许久。

佩兰从她身后捧着裙子走来,抻着头看了一眼道:“这不是姑娘很久以前送公子的吗?当初公子命人将那一堆东西都送了回来,偏偏漏下了这条发带,姑娘您那时候高兴了很久呢。”

“高兴了很久吗?”

也许在这一世,这件事才过去没多长时间,可是对于林笙笙来说,这件事经历了三年痛苦煎熬和滚滚泪水洗涤,在她心里已经很淡了。

佩兰并没有感受到忽然林笙笙忽然低落的情绪,只笑着道:“姑娘,快些梳妆吧,二姑娘还在外头等着您呢。”

林笙笙连忙把这件事撇下,“怎么叫这孩子在外头等着?外头太阳这样大,快把她叫进来。”

“奴婢叫了,二姑娘说无颜见您,偏不进来,要不然姑娘您去?”

林笙笙打起帘子出去。

只见游廊边一棵小树下,谢枕欢正站在那里揪山茶花瓣。

满脸愁容的小姑娘一看见林笙笙,先是眼睛亮了亮,两颗小虎牙也迫不及待露出来,紧接着又垂下头,小嘴也瘪下去。

林笙笙先是瞅了她一眼,又一下子笑出声,走上前拉着谢枕欢进了屋。

“怎么?有胆子下药,没胆子来找我?”林笙笙揪着谢枕欢的脸蛋,“难不成我比你哥哥还可怕!”

谢枕欢护着自己的脸颊,边躲边道:“嫂嫂,嫂嫂我错了......”

林笙笙收了手放过她,“知错就好,今后不许这样调皮捣蛋。”

“嫂嫂,都是我不好,我以为你会愿意,所以才......结果害得哥哥受伤,你最近肯定也很难受吧,我......我都不敢来找你了。”

“受伤?”林笙笙笑骂,“受伤的是我吧!谢辞昼能有什么伤?”

【难不成他那里若是变成那样,不......的话就会受伤?】

谢辞昼方走到转角处看见门内两个人凑在一起,就听见这句,脚步一顿,“......”

谢枕欢苦着脸,“听说哥哥那日流了很多血。”

“流血?!”

【只听闻女子初次可能会流血,从未听过男子也会......更何况,那日我可没动他,他那里怎么就流血了?】

谢辞昼面色莫测,闭上眼深呼一口气。

谢枕欢继续道:“嫂嫂,难道你不知道?”

林笙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谢枕欢忽然意识到什么,“那日你俩没在一处?”

林笙笙颇有些得意,“自然。”

“也就是说,哥哥没有逼迫你?也没有被你用剪刀划伤?那他怎么流了那么多血?”元青的消息不灵啊!

林笙笙被这话问得云里雾里,“什么?”

还未等二人再说,只听门声响动,本该清早就离开的谢辞昼竟然折返。

在背后议论人,结果正主恰好出现了,谢枕欢与林笙笙面上都不大自在。

林笙笙看了一眼谢辞昼,只见他身姿如云雾间松柏傲然,仍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进了棠梨居就像进自己书房一般,自在坦然。

【看来是没听到。】

【不过......这些日子怎么没听说谢辞昼受伤了?还是被剪刀划伤?】

林笙笙眼睛一亮。

【该不会真如我想的那样,他那处变成那样后若是得不到纾解,便会流血?】

【是了是了,定是这样!他羞于向旁人启口,便将这件事推到我身上。】

【实在是冤枉,没想到谢辞昼秉公执法,也有向别人泼脏水的一天,偏我知道真相却不好向枕欢解释......】

谢辞昼感觉有什么寸寸崩裂,面不改色,语气严厉道:“枕欢,叫你抄的书如何了?”

谢枕欢感觉天塌了,“什么?哥哥,你不是说叫我休息一日,陪着嫂嫂去上香吗?”怎么又问起抄书?

谢辞昼咳了一声道:“我说的是前些日子抄的。”

“自然是抄完了的。”谢枕欢底气很足。

“那便去吧,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说完,谢辞昼走至里间,取了小几上的书,目光在小几上巡视一圈才走出来。

“元青,叫你备着的药在哪?”谢辞昼坐在窗边太师椅上

元青忙取来药。

只见谢辞昼已经自己卷起袖子,拆开绢布,露出里面又深又长的伤口,开始上药。

元青在一旁站着,有些纳闷。

前几日公子便说此伤无碍不必再上药,如今怎么又开始上药了?

谢枕欢几乎扑过去,看见伤口泪眼朦胧道:“哥哥,怎么如此严重?”

谢辞昼淡然道:“无碍。”

说完,他状似无意瞟过一眼林笙笙,只见她仍坐在原处,就连一个眼神也未曾投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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