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你听见了吗?他还说要在屋里给那鸡做个窝,哈哈哈哈他怎么这么天真。”
雨花推了把姚映疏。
她没注意,笑得险些直不起腰。
雨花握住姚映疏的肩,“夫人!”
拼命给她使眼色。
姚映疏终于意识到不对,止住笑,缓缓回头。
谭承烨站在她身后,乌黑顺亮的头发成了鸡窝头,头顶飞着一根鸡毛,衣衫半湿,身上到处都是菜叶,正一脸悲愤地瞪着她。
他那名叫吉祥的小厮也是差不多的装扮,脸色呆滞,手里拎着一只嚣张挣扎的母鸡。
“你太过分了!”
蓦地一声哭嚎,谭承烨抓过吉祥手里的小厮,猛地朝姚映疏扔去。
姚映疏伸手,快速敏捷地扼住母鸡的脖子。
母鸡翅膀扑腾两下,不动了。乖顺的模样让人心疼。
主仆二人目瞪口呆,谭承烨气得心口疼,忽地蹲下大哭,“哇!欺负人,你们都欺负我!”
头顶鸡毛随着他的动作掉落,一半钻进小少爷大张的嘴里。
他察觉不对,手在嘴边摸一把,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后,扒着门框疯狂.干呕,眼角含泪的可怜模样看得姚映疏都心疼了。
“咳,那个,别哭了。”
姚映疏蹲下,扬起手里母鸡,“要不,我让人把它宰了给你炖汤?”
谭承烨边哭边呕,悲愤控诉,“我要给我爹守孝!不吃荤腥!你是不是存心害我不孝啊呜呜呜。”
姚映疏良心罕见地疼了一下。
这小少爷虽然挑剔娇气,也抱怨过饭菜难吃,但确实没想过偷吃肉。
在为他爹守孝这一事上,他的确在认认真真遵守着。
姚映疏不太熟练地安慰,“好了,别哭了,我不该笑你,是我的错。”
谭承烨抽抽噎噎抬头,盯着满脸泪痕和菜油委屈巴巴道:“你要认真向我道歉。”
“行。”
姚映疏干脆道:“我不该笑你,抱歉,谭……”
她突然卡住。
这小少爷叫什么来了?
谭承烨原本还在期待等候,没想到姚映疏停顿的时间过长,他一眼看破真相,大怒质问:“你居然不记得我的名字?!”
姚映疏心道,平时一口一个小少爷的,谁知道你叫什么。
谭承烨悲愤交加,呜呜地哭,“谭承烨!我叫谭承烨!你把我害得这么惨,居然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你太过分了!”
姚映疏也来了气。
什么叫她害的?造成这副模样的不是他自己吗?从头到尾,她都恨不得避着这小少爷走,是他偏要自己撞上来。
她冷笑反问:“难不成你就记得我名字了?”
“谁不记得?!”
谭承烨大声反驳,“你不就叫姚……”
熟悉的停顿,令人心惊的沉默在二人中蔓延。
许久,姚映疏冷笑,“那你倒是说,我叫什么?”
谭承烨满头大汗,“姚、姚……”
他只知道她姓姚,鬼知道她叫什么!
姚映疏微笑起身,掐住鸡脖子的手白皙修长,手背青筋微露,格外有力。
谭承烨心惊肉跳地看着她,生怕她像掐大福那样也掐住他的脖子。
“我姓姚,名映疏。”
姚映疏啧啧有声,“连个名字都记不住。还是去把自己洗洗吧,小脏狗。”
她松开大福,施施然进了寝房。
姚映疏?
谭承烨低声重复,怪声怪气道:“名字还挺好听的嘛。”
长得也怪好看的,就是这性子,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等等!”
谭承烨蓦地抬头向吉祥求证,“她刚才是不是在骂我小脏狗?”
吉祥默默点头。
谭承烨气疯了,“她骂谁是狗呢?她凭什么骂我是狗?!”
“还有,什么叫连个名字都记不住?我都没听过她的名字好嘛!”
冒火冲天的谭承烨忽然想起一事,对着姚映疏的寝房大喊:“不对啊,当初送姨娘们出府时,咱们签字画押过,你分明知道我的名字!记不住的是你,你竟然倒打一耙!”
终于抓到姚映疏的破绽,谭承烨大喜,拍拍腿就要去和她理论。
掌心触碰到湿润,他低头看见手里的东西,疯狂甩手,扒着门框又是“哇”一声,崩溃尖叫着对吉祥道:“备水!快去备水让小爷沐浴!”
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