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认真学习,努力生活,待人友善,听话乖巧,她努力成为云启徽和袁琴容口中的乖女儿。
却在这一晚尽数崩坏。
她伤心痛苦,在原生家庭的所有压抑与束缚,在这一刻彻底化作鲁莽的勇气。
她几乎是不管不顾想摧毁自己,摧毁原本干干净净的那个云檀。
她粗鲁地含吻陆妄山的唇瓣,恰到好处的薄厚,像柔软光滑的果冻。
陆妄山推她,想制止她。
云檀又掉眼泪了,一边哭一边解开了他的皮带。
他出声:“云檀——”
如果她当时还有一丝清明和理智,就会奇怪眼前男人为什么知晓自己姓名,但她真的喝太多了,全然忘记自己压根没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
陆妄山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棘手的情况。
活了22年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强吻。
偏偏罪魁祸首还在哭,将他的脸也沾得湿漉漉,好像他是天底下最混蛋的人,是她那些眼泪的元凶。
窗外浓重的雨声像是从天幕投下的一道结界,这个环境太适合开启一场昏天暗地的艳遇。
陆妄山碰到她纤细紧致的腰身,皮肤温凉细腻,感受到她压在自己胸膛的饱满柔软,看到她绯红的眼角,上翘的眼尾。
说实话,她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在办公室默默攥紧拳头为自己打气的女孩。
陆妄山像跌入她琥珀色的瞳孔沼泽,也深切认识到,自己绝非圣人。
“云檀。”陆妄山又唤了一声,同时捧住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陆妄山,是陆时樾的哥哥。”
就算真要荒唐一次,她也该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可惜云檀压根听不进这些,她和陆时樾只是初中同班同学,高中不同班,少有交集,于是对这个名字反应得没那么快。
她拨开陆妄山的手,固执地去吻他。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她贴在他耳边,声调轻柔而暧昧。
陆妄山脑海中被贴着“乖巧”“听话”“学习好”标签的乖乖女,此刻化作妖冶的、湿漉漉的水鬼,甚至无师自通开始与他调情。
陆妄山哑着嗓子“嗯”了一声,低声配合问:“那你想我做什么?”
云檀抬起下颌,在他耳边吐出两个字。
陆妄山下颌立马咬紧了,喉结利落滚动。
她急切地想用放纵与发泄填满内心那个空落落的黑洞,酒精不管用,她便希冀于眼前的男人。
后来云檀长大一些了,再回想起来才明白那天有多危险。
幸好是陆妄山。
还好是陆妄山。
在进入的一刹那,云檀忽然就笃定,自己找不到比他更契合的人了。
-
六年后,依旧是灯火通明的陆宅。
——要不要做?
陆妄山在听到这一句过分轻巧的提议时,几乎是愤怒的。
她怎么能那么轻巧?就好像她对他们这段感情也是这样,轻巧地拿起,也能随时随地轻巧地放下。
云檀在陆妄山长久的沉默中得到答案,于是移开了视线,起身:“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她走到玄关处换鞋,准备离开之际却忽然被陆妄山拽住手腕,用力撞进他怀里。
角色互换,这回是陆妄山用力吻住她。
熟悉的气味和触感让云檀一瞬间鼻酸,也终于让她忘掉那些糟心的烂事,她抬手搂住陆妄山的腰,将自己上半身贴过去。
时隔多年,陆妄山对她身体的奥秘依旧如数家珍。
云檀久未经人事,感受到陆妄山的恶劣,于是更加咬紧下唇不肯发出声音。
可惜很快就缴械投降,这回落下的眼泪终于与她那个家无关,她啜泣着,颤抖着,央求着。
无济于事。
她好像被彻底打碎,添了很多很多水,化作一滩陶泥,陆妄山成了她的神,能随心所欲将她捏成各种形状。
可是,神的眼眶,也会那么红吗?
……
陆妄山将洗干净的云檀抱到床上时已经很晚。
她面色潮红未退,细眉还轻蹙着,生理性眼泪依旧未停,淌过鼻梁,滚落在丝绸枕巾,洇开一团灰色的湿迹。
陆妄山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被月光照亮的侧脸。
在听到她那句“要不要做”时,陆妄山真的想问:“云檀,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挥之即来招之即去吗?”
可现在却忽然什么都不想问了。
他抬手,轻轻触掉云檀眼角的泪,指尖被濡湿的同时好像心口那块石头也被冲刷得光滑了一些。
陆妄山在心里自嘲地想,见过她的眼泪,就算她已经后悔离开自己。
“云檀。”他低声唤。
女人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只是缩了缩脖子,裹紧被子,尾音虚浮着“嗯”声。
与此同时,脸颊顺着贴合的陆妄山的手掌轻轻摩擦了下,像小猫贴着他的手讨要抚摸。
陆妄山心里就这么痒了下。
忽然就产生了一些这些年一直求而不得的,云檀对自己的依赖。
他就这么红着眼眶笑了。
算了,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