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你的位置是我们逼问朱骁而得的,我不曾安排过其他人。”
那是谁呢?谁还会莫名其妙地就她呢。
等等….
孟之微:“先生,您说您是逼问朱骁的?”
温淮川:“嗯,我……让追风砍掉了朱骁手底下的人一只胳膊,他才说的。”
孟知微瞪大眼睛:从来不与外界有瓜葛的解孤山为了她竟然和朱家闹到动刀子了?
她想到朱家后面的权势,又暗自沮丧连连摇头。
孟知微:“都是我不好,我给解孤山惹祸了。如果我不是想出一口气把他摔成猪头,那他也不会怀恨在心,也不会抓了我,先生您也不会病都未好就为了我的事下山,解孤山也不会惹上这些麻烦。”
孟知微:“解孤山上上下下都很忙,我蠢笨才会被抓,我本是不想连累别人。”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抬眼看她,她不知何时换了女子打扮,发髻松散,面容自责,脸上还灰扑扑的一片,也不知在那个黑屋子里关了多久。
他只得叹口气说:“我不是别人。”
简单一句却掷地有声。
孟知微后知后觉心里才泛起有人撑腰的委屈,她鼻子一酸,声音哽咽,说了实话:“先生卧病不起,铜盆清水进血水出,我帮不上忙,还添乱,我是在不该。”
“她面前递过来一块白色方巾帕,“我早就已经视你如一家人了。你不必觉得自己寄人篱下。”
白色方巾整整齐齐,这样的方巾她有很多块,她用皂角洗得干干净净的,还未来得及还给他。
见她不接,温淮川又补充道:“与追风与观展别无二般。”
与他们别无二般,那应该是很亲近的关系了。
孟知微心情稍好,又问:“那与飞龙飞虎比呢?”
她知道他是极爱马的人。
他却笑起来:“哪有人与马比的。”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应该是弯的,因为孟知微看到了蒙在他的眼睛上因为他的笑而微微发皱的轻纱。
光很稀疏,她觉得他笑起来不那么冷。从前或许是当着人家的夫子,他总是坐立有样。这让她忘了,他其实未到而立之年。
她猜他那双眼睛,应当是温润如玉,皎洁如天上星的吧。
孟知微:“您如今为了我的事得罪了朱家,朱家日后定然是要找机会问您要个说法的。”
这便是打扰了他的清净养病
“无妨,这世间……”他说到一半,外头的飞虎忽然惊吁一声。
在之后,外头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温淮川!你还敢踏入京都,你这个要下地狱的魔头,黑心肠的杀千刀,阎王老爷迟早把你收了去,叫你曝尸荒野,永不超生!”
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人被她骂成人人喊杀喊打的修罗。
孟之微扶住马车凳的手一紧,却看到面前的人只是淡淡一笑,继续刚刚的话题:
“瞧见了,这世间多的是要找我要说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