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是的。”
刘玉人:“这几年大家的生活节奏都被打乱了。你看我,其实我以前在前线的,后来和雨人打,腿坏了被调到这里,平时就和大家聊聊天,日子也很有意思。有时一些意外也能带来新风景。”
真是个乐观善良的人。
向烛的愧疚之心叠加了,神情愁苦起来。刘玉人误会了,温柔地安慰她:“心里有什么难过的直接说吧,没关系的。”
也许是因为刘玉人真的太过温柔,又也许是因为这一路走来她太累了,向烛心口涌起一种浓烈的情绪,她下意识答道:“我觉得自己太弱小了……”
话刚说出口,鼻子发酸,向烛突然有想哭的冲动。
“为什么这么说?”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腕节曾经沾血的地方依稀浮现出那种可怖的红痕,向烛伸出右手的大拇指摩挲,“我是我姐带大的,以前就总是要她照顾我,现在想帮她,能做的事情却很有限。我想变得更勇敢、更努力,可我又很懒惰、胆小、任性,还爱哭脆弱……我总是改不掉……如果我姐的妹妹不是我就好了……”
如果是像那位叫初飞的小姑娘一样会异能的妹妹,或者是像那个林队长一样可靠强大的……灯姐应该都会过得更好吧?
刘玉人望着她,“我听得出来你是个很负责任的人。有你这样在乎亲情的家人,谁都会觉得很幸福的。而且哪个人没有缺点?在现在这样的世界里,还能用心想去关怀、照顾别人,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真的。”
她要是真有这么了不得就好了。
向烛心中不认可,表面还是点点头,“谢谢,您太会夸人了。”
说完以后心情确实稍微平复了些。怕待久了多说多错,向烛想赶紧离开。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抱歉,我得赶紧回家了,晚上还要给老板发PPT。”
刘玉人含笑点点头,“好,那以后要是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可以打电话,或者发邮件过来都行,我一直等人跟我聊天呢。”
向烛暗舒一口气,“好,谢谢。”她纠结了下,加了句“拜拜”。
向烛背着包,尽量平稳、平和地往外走去。
终于完全走出派出所时,向烛觉得自己像是结束了一场漫长的马拉松,浑身乏力,肚子也很饿。她出门前只吃了昨天剩的卤菜。
她在门口打车回家。
坐在车上时,向烛打开定位一直盯着看。姐姐的定位依然显示在原地,动也没动。
不仅不吃她,居然还这么听话……
司机车子开得稳当,向烛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最终还是没能抵住,靠着后背睡着了,抵达目的地时司机将她叫醒。
原本蓬乱的头发更乱了,像杂草一样往各个方向长。
向烛关上车门,又打开手机重新进入宠物照顾APP,那个白色的小圆点仍然显示在绿色的安全区内,灯姐还在家里,甚至和她在车上看时是同一个位置。
是像早上一样躺在原地没动了吗?还是饿昏过去了?
向烛焦虑起来。
看不见实在让人焦心……要不她也去买个摄像头?放在家里就自己看应该不会暴露什么,可万一有人捡到她手机刚好点开看……
向烛在忧心忡忡中回到了家。她关上门,感觉恍如隔世,放松的同时,脚掌的酸疼也慢慢涌上来。
“喵~”粮长奔到鞋柜上喵喵叫,两只手乖巧地放在脚前。
向烛浅浅一笑,用手抚过它柔软的脑袋,“肯出来啦?想我了吗?”她脱下背包,低下身换鞋,“姐,我回来了。”
即使姐姐不会再回答她,向烛还是习惯性地问候。
她看向客厅,白净的地板上只剩刻着粮长名字的名牌。
逃走了?
向烛心一颤,她往灯姐的卧室走去,“姐?灯姐?我给你带饭回来了。”
向烛趴到床底,又摸过衣柜后面的缝隙……仔仔细细将两间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翻了个遍,就是找不到一点蓝色的痕迹。
她走到阳台,阳台从左到右摆满了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盆栽,黑色的栏杆上攀缘了一大片绿色,风车样的五角小白花缀满其间,正对着栏杆外绽放。
向烛开始翻花盆底。过度紧张的脑袋让她已经顾不上思考合不合理,但凡有缝的地方她都下意识翻一下。蹲在茉莉花盆旁边时,向烛从栏杆间往外瞥到熟悉的蓝色。
她的体积比原来小了数倍,像一滩蓝中带红的泥巴打在旁边卧室的外墙上,正缓慢往邻居家的方向蠕动。
向烛的头又开始疼了,她站起身,双手撑住栏杆,往外探出半个身子,压着嗓子道:“姐!快回来!我找到吃的了。”
蓝色的软泥继续前行。
向烛的心咚咚狂跳。
万一死人了……都是她的错……
她走到阳台最边缘,脚踩在栏杆缝隙间,拿着晾衣杆去够向灯,大半个身子都弯了出去,语声急切:“姐你听话,快回来!”
晾衣杆刚碰到灯姐的身体,她仿佛被吓到一般抖了一下,突然从墙面剥离下来,向烛伸出杆子赶紧接住,灯姐沉重地挂在杆子上,向烛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