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衔月屏住呼吸,视线扫过客厅,最终落在那扇紧闭的浴室门上。
甜腥味……像是从这里散出来的?
她无声地挪过去,手搭在冰冷的门把手上,轻轻一拧。
咔嗒。
门开了条缝。
里面是常见的狭小卫生间,白瓷砖,老式抽水马桶,以及……
一个几乎占满空间的、污迹斑斑的旧浴缸。
浴缸里没有水,干涸着,底部残留着深褐色的污渍。
就在这时!
“哐当——!!!”
客厅猛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像是有重物狠狠砸翻了家具。
整个地面仿佛都震了一下。
江衔月心脏骤然缩紧,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她转身冲回客厅。
眼前景象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靠门口那张沉重的旧木椅,此刻四脚朝天地翻倒在地,像是被一股巨力狠狠抡砸过。
谁?!
她瞳孔急速收缩,目光瞬间扫遍客厅每一个角落——沙发底、窗帘后、狭窄的过道……
什么都没有。
只有扬起的灰尘在光线中飞舞。
那股被窥视的寒意却如跗骨之蛆,瞬间爬满了她的脊背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她强迫自己冷静,目光再次投向浴室门口……
血!
一溜刺目暗红的脚印,赫然出现在浴室门口的地板上!
那脚印从浴室延伸出来,在客厅积灰的地板上印得格外清晰,一路指向靠墙的一个老式立柜。
脚印到了立柜前,突兀地……双脚并拢了。
仿佛一个有人无声无息地、直挺挺地站在柜门前,等待着……
江衔月浑身汗毛倒竖。
她猛地抽出引雷符,符纸在指尖微微颤抖。
屏住呼吸。
一步。
两步。
三步。
缓慢地,谨慎地。
靠近那扇紧闭的柜门。
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把手,一股寒意便直透骨髓。
“吱呀——!!!”
她猛地发力拉开柜门!
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腐臭血腥气,混合着饱含恶意的怨气,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她的胸口!
“噗——!”
江衔月只觉得喉头一甜,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被这股狂暴的力量狠狠撞飞!
后背重重砸在浴室坚硬的门框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她强忍疼痛,挣扎着抬头看向浴室内——
那干涸的旧浴缸里,不知何时竟已蓄满了粘稠的血水!
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恶臭在这狭小空间蔓延。
砰!!!
几乎是同时,身后的浴室门被猛地关死!
沉重的撞击声震得墙壁都在呻吟,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光线。
我靠!居然被锁在浴室里面了!
江衔月肝胆俱裂!
她扑到门边,双手死命抓住门把手疯狂拧动!
纹丝不动!
那门仿佛与墙壁浇筑成了一体!
滴答……滴答……
头顶传来湿滑粘腻的声音。
江衔月惊恐地抬头。
只见暗红的血水,正从浴室门顶部的缝隙里,源源不断地渗透下来。
顷刻间,一道刺目的血帘就在门框上方汇聚成而成。
江衔月哪里遇到这种场景,差点没叫出声来。
像是感知到什么,她猛地回头看向浴缸。
就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的地面上,那排暗红色的脚印……再次凭空出现。
脚印**地印在冰冷的瓷砖上,清晰无比,一路延伸。
如同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刚刚从血池中爬出,正一步一步,无声地走动……
最终,脚印在她背后,再次……双脚并拢。
浓烈血腥如同毒蛇,瞬间缠绕上她的脖颈!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东西”,此刻就紧贴着她的鼻尖站着。
冰冷的呼吸仿佛喷在她脸颊!
死亡近在咫尺。
江衔月眼中爆发出厉色!
再不动手就是死!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破煞!!!”
她催动体内那点法术,引雷符爆发电光,狠狠拍向紧闭的浴室门!
轰!
木屑纷飞!
门,开了!
刺鼻的硝烟混合着木屑的焦糊味,短暂地驱散了那令人窒息的浓重血腥。
江衔月从浴室逃脱,后背重重撞在冰凉的地板上。
“咳……咳咳……”
剧痛让她瞬间蜷缩起来,喉头腥甜翻涌,被她死死咽了回去。
每一次呼吸都像扯着碎裂的骨头,旧伤新创叠加,丹田里那点可怜的法力更是涓滴不剩。
她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衣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没了法术……真碍事!
江衔月用力眨了眨眼。
浴室里,刚才还蓄满的血水,此刻已经倒卷、收缩,迅速恢复了原状。
门框上光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