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告退。
她走后,内官迅速跑了过来,给皇帝呈上了几份茶点。
“陛下好似很是看重这位何大人。”
“是吗?”皇帝没有正面回答,“倒是个做孤臣的好苗子,且看吧。”
*
大梁御史台设台、殿、察三院。
台院主掌弹劾权,殿院主掌殿中礼仪和京城内外巡查,察院主掌审案和监察之权。
台院侍御史共有六位,何榆便是其中之一。
其中的另一位,名为朱何,是户部侍郎顾卓的门生。
顾卓各位也都熟悉了,正是前几日何榆在大殿上就北疆战事重点驳斥的那位大臣。
那日退朝后,顾侍郎便病了,一连请了数日病假,至今还未好。
她的几位门生在多次前来探病后,决心替老师报仇。
几人纷纷看向了朱何。
何榆初来乍到,没听说过此人名气。
但其实朱何本来才是台院诸位知弹侍御史中最为激进之人,她听完师姐妹们的计划,连声赞叹,不过几息就想到了何榆的几大罪状。
“诸位放心。待明日上朝,我定狠狠参她一参!”朱何连连保证。
*
晋王倒是一早就听说三司推事查到她了。
这个常玉是谁啊?哪里来的这么大能量,谁会敢查她?
晋王府谋士关筝看出来自家大王根本不记得这个小人物了:“这个常玉,是承明七年的进士,少年天才,有些薄名。”
“此次主要是临阳县令收拾的不干净,若直接把这个,上京城告御状的杀了,哪有这么多事。”关筝觉得说常知节的名字自家大王也不会知道是谁,于是就用告御状来替代。
“这倒是小事,从前也不是没有查过的。”晋王摆摆手,“但这次的官,怎么敢查到本王头上的?”
关筝也已经打听到了:“回大人,三司推事的那三位自是不敢,但御史中丞拉进来了一个小官,台院的侍御史,名叫何榆。就是她,在冯琳暗示她管不了这个案子的时候,还一定要彻查。”
“一个六品小官?”晋王听得匪夷所思,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就是前段时间在朝上,一定要打仗的那个是吧。”
“大王博闻强识。”关筝熟练地拍马屁,“正是此人。”
“啧,沽名钓誉之辈。”晋王厌恶极了,“明明用钱就能解决的事,非要打仗,陛下竟还支持。”
“到头来,国库没钱了,不还得找咱们要吗?”
“正是啊。”关筝也是同仇敌忾,愤愤不平,“大王为大梁付出众多,只是不为外人所知,只能默默地受着委屈啊。”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干什么?”晋王不耐烦地问,“不知道本王正在议事吗?一会儿下去自己领二十大板。”
下人只是慌张地开口:“大王,不好了,内卫来抄家了!”
“什么?”晋王惊怒地站了起来。
晋王府外。
何榆不慌不忙地打量着晋王府的大门。
“晋王当真豪富啊。”她感慨道,“连门上的雕刻图案都是镶金的,不愧是超品亲王。”
名臣系统小心翼翼地开口:“宿主,眼下这是计划的哪一步啊?”
提起这个何榆就来气,皇帝不仅没有包庇涉案的王公贵族,反而重用了她,严惩罪员。
名臣系统担心何榆想到新主意,连忙劝说道:“宿主不必担忧,待办完此案,升了官,宿主还愁不能搞出更大的事情吗?”
“就算是遗臭万年,也得是大官不是?”它开始画饼,“倘若只是一小卒,即便是拼尽全力,也难以被万人唾弃啊!”
“有道理。”何榆恍然大悟,摩拳擦掌准备干好这次的差事。
“虽然不能凭攀咬大臣被骂,但只要我抄家的心够狠,做事够绝,肯定会有人弹劾我的!”
一旁的内卫指挥佥事默默地守在一旁,依照陛下的命令,等待何榆的指挥。
晋王带着怒气出来了。
“下官何榆,拜见大王。”何榆的礼数还是很周全的。
“这是何意?”晋王没理她,怒气冲冲地问道。
“奉陛下的旨意。”何榆微微一笑,“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