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盈盈坐到了奶奶的床边,犹犹豫豫,半天没施针。
乔星月又故意说,“盈盈妹妹,怎么,有问题吗?”
邓盈盈哪敢说自己有问题,她每次都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已经掌握了。
要是说有问题,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扎在奶奶的腿间某处穴位。
“唉呀!”奶奶疼得一声尖叫,“盈盈,你这闺女下手咱这么重呀?”
“奶奶,对不起。”邓盈盈慌了神。
又立即扮起无辜来,“我就是按照星月姐姐教我的穴位和针法扎的针呀,难不成是星月姐姐穴位说错了?”
她把问题抛给乔星月。
乔星月动了动那针,“没错。穴位是对的,盈盈妹妹也没扎错。”
又帮奶奶重新扎了针,见奶奶紧崩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下来,她问,“奶奶,不疼了吧。”
谢奶奶笑道,“不疼了,还是星月的力道更合适。”
黄桂芳又在旁边暗暗地推了一下邓盈盈的胳膊,小声问,“咋回事,都是一样的穴位,她扎就没事,你扎奶奶就喊疼?”
邓盈盈委屈极了。
她也不知道啊。
等乔星月扎完针,又把大家叫到堂屋。
谢江也想让邓盈盈早点学会了,就不用老是大晚上麻烦乔同志。
他皱眉问,“乔同志,盈盈刚刚那一针是扎对了,还是没扎对?”
“对了。”乔星月点头,“奶奶之所以会痛,可能是盈盈对力道的把握度还不够精准。”
想学到精华的邓盈盈,赶紧问,“星月姐姐,那咱办啊。你以前学针灸的时候,是如何精准把握力道的?”
这个问题,让乔星月心里一声哼笑。
她给邓盈盈挖的坑,就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耐心道,“这个嘛,我怕盈盈妹妹办不到,就先不告诉你了,因为确实挺辛苦的。”
黄桂芳立即哼了一声,“恐怕乔同志是想把精髓的东西藏着掖着,不想教吧?”
“芳姨,真不是我不想教。”乔星月先是一声委屈,又是一声心疼,“实在是这个法子太辛苦了,我怕盈盈妹妹吃不了这个苦。”
邓盈盈赶紧表明态度,“只要学会了能减轻奶奶的痛苦,我什么苦都不怕。星月姐姐,你就教教我吧,你最好了。”
呵!
真是会装,为了偷师嘴这么甜。
好像又装又演这种事情,她不会似的,乔星月故作勉为其难道,“好吧,那我就把这个苦方法告诉盈盈妹妹。不过盈盈妹妹要是觉得太辛苦,可不要怪我。”
邓盈盈斩钉截铁道,“我怎么会怪星月姐姐,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说着,乔星月把邓盈盈手中的笔记本拿过来,将她自己画的穴位图翻开来,又说:
“盈盈妹妹,你就照着这个穴位图,每天对自己施针。”
“什么时候自己感觉到不疼了,什么时候就掌握到精准的力道了。”
“没办法,这个施针力道,就是要自己这么亲自感受过来,才知道轻重。”
“我学针灸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要是盈盈妹妹吃不了这个苦,受不了这个疼,也可以不用我的方法。”
邓盈盈慌了。
对着自己扎针?
这草图上,密密麻麻都是穴位。
好几十针呢。
自己扎自己,多疼呀?
看她脸色僵硬,乔星月故意问,“盈盈妹妹,你不会不愿意用这个法子吧?我们祖祖辈辈学针灸,都是这么过来的。盈盈妹妹要是害怕疼,那就算了。毕竟这个苦不是一般人能吃的。”
邓盈盈哪敢说自己不愿意呀。
是她自己说的,为了减轻奶奶的痛苦,她什么苦都不怕。
要是说不愿意,岂不是承认自己吃不了苦,不是学针灸的料子?
只好硬挤出笑容来,又硬着头皮,点点头,“当然愿意!”
“那就好。”乔星月的乳腺这会十分通畅。
她把本子合上,还给邓盈盈,拍拍她的肩,“这个法子苦虽苦,但是最管用。你每天对着自己扎个七八遍,坚持几天,以后你肯定下针如神。而且盈盈天赋极高,照着这个法子练下去,肯定很快就能超越我。”
说完,还不忘在谢江面前,夸赞道,“谢叔,盈盈真的是个好苗子。而且她天赋高,又肯吃苦,很不错。”
谢江也十分满意地点点头,“盈盈,加油!”
邓盈盈硬着头皮点点头,心里却已经苦成了黄连。
几十处穴位,每天扎个七遍八遍。
那她每天不得自己扎自己几百针呀,妈呀!这皮肉之苦,她哪里受得了。
可自己给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填,邓盈盈硬是不敢说半个不字,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十分懂事的模样,笑盈盈道:
“星月姐姐,谢谢你如此耐心地教我。我肯定好好学。”
“加油!”
乔星月乳腺通畅地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随即和谢江黄桂芳告了别,准备领着安安和宁宁回去了。
天色也不早了。
她刚刚牵着安安宁宁,准备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