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学义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竟是掉进了陷阱!
“600毫升?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不抽了!”他有气无力地伸手,想拔掉针头。
那人经历过无数次这种场景,脸上的狞笑愈发浓烈:“哼!这可由不得你!”
毛勇看到宋学义被死死按住,想也没想就冲上前帮忙。可赌场的那些人动作更快,瞬间把他反扑在地。
宋学义绝望地闭上双眼,心中满是恐惧与懊悔。
今天他恐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曾经美好的回忆变得无比清晰,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能够重新来过。
如果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发誓,自己绝对不会踏入赌场半步。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突然一声巨响,门被人猛地踹开。
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众人,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赌徒们被吓傻了眼,不少人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举起手来,不许动!”
公安的声音传来,对宋学义而言简直如同天籁。他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激动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他得救了!
支队长并不清楚在场的人当中哪个是马春梅说的人,于是便指挥其他公安走上前去,将这些人一股脑儿地带回了公安局。
宋学义头一回被戴上了手铐,不过,他可不像其他人那般害怕得瑟瑟发抖,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不管怎样,小命好歹是保住了。
“学义,咱们现在该咋办呀?”毛勇费力地挤到他身边,小声问道。
马阿姨之前跟他说有个立功的机会,可到底是不是今天呢?
他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向宋学义探听消息。
宋学义没吭声,毛勇瞧他脸上那淡淡的笑意,心里便有了几分把握。
马阿姨怎么也不可能骗自己的儿子,而且宋学义这副模样,明摆着是心里有数呢。
支队长向坐在另一辆车上的马春梅问道:“同志,您说有两位是咱们自己人,到底是哪两位呢?”
马春梅伸手指向老四和毛勇,“就是他俩。不过,为了能够获取犯罪分子的信任,他们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身份的。队长,您就把他们关上几天,然后再放出来,这样一来,那些人就不会再怀疑他们了。”
支队长一脸认真地点点头,敬佩地说道:“真是两位好同志啊!您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他们被那些犯罪分子识破身份的。”
说到这儿,他自信地笑了笑,飙演技,他可从来没输过。
老三在被抓的那群人里一眼就看到了老四,他刚想把这个情况告诉马春梅,却突然听到马春梅说卧底是老四和毛勇,再仔细一听妈说的话,老三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他不禁为老四掬了一把同情泪,那傻小子怎么可能斗得过老妈?
不过老妈对他们几个兄弟真没话说,老四自己明明走上了歪路,老妈却还费尽心思地给他创造了一个立功的机会。
要是这样老四都还不能走上正路的话,那也只能说他命该如此。
到了公安局,犯罪嫌疑人被带进了拘留所,马春梅看看时间不早了,要带老三回去,明天再来。
回去的路上,老三忍不住问她,“妈,你是不是要给老四一个教训?”
马春梅就知道这小子能猜到,点了点头,“回去之后别跟别人说。”
“妈,你放心,我保证不说。”
马春梅到家美美睡了一觉,宋学义在拘留所可就是彻夜难眠了。
他被关进了其中的一间牢房。
牢房里有一张大通铺,对面就是厕所,厕所毫无遮挡,这就意味着,不管你在里面做什么,所有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老四憋了一泡尿,看到这种情形,那尿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刚打算上床去,突然就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
“新来的,连点规矩都不懂,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牢头模样的男人对着屋里的其他人吩咐。
老四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硬生生地挨了一顿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他缩在角落里,胳膊紧紧抱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见他老实了,那些人才放过他。
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一只大手就摸到了他的胳膊上。
老四惊恐地睁开眼,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正对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脸陶醉,“兄弟,你可真香啊,要不这样,晚上咱俩挤一挤呗?”
“你不要过来啊!”
老四差点被吓尿,那人的眼神令他浑身如同有蛇蜿蜒爬过一般难受。
就连一同被关进来的赌博团伙的人见了这情形,都暗自庆幸,还好那个倒霉蛋不是自己。
那人见宋学义胆敢拒绝自己,脸上阴笑着说:“老子就喜欢你这种带劲儿的。”
他边说边就朝宋学义猛扑。
宋学义吓得大声惨叫,还不如刚才被抽血抽死算了。
他就不该贪心!也不该听信小白的怂恿!
宋学义忍不住哭了起来。
就在他被按倒在地,后门快要失守的时候,看守所的门“吱呀”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