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阿华义愤填膺,当时就怒了。
“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
“不可不可!”
陈顺安立即拦下阿华,娓娓说道,
“此时天色已暗,青皮麻等人定然已经回到锅伙房,他们人多势众,岂有冒险之理?”
“而青皮麻每日辰时二刻,便会在银锭街附近晃悠,一般三人一组,先去强收山货,再去挨家挨户敲诈,你可先埋伏一旁,或站在墙头房顶往下倒开水泼热油、扔砖头刀片的,怎么狠怎么来……”
“然后现身之后,先自报家门,道出你水窝子的身份,免得旁人插手。再撒石灰,一套棍法打彻底,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撤!”
“你的《惊雀功》已得几分火候,更是你的优势,切勿舍长取短。”
阿华就算再愣头青,此刻也回过味来。
此时看着陈顺安的目光有些惊恐。
“陈叔,这些法子,你不会都用过吧?”
陈顺安摆了摆手,道:“哪能呢,我都是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灵与不灵,试试就知道。”
阿华倒是知道陈顺安有每日下值去清茶馆喝茶的习惯。
“好!那我便试试!”
阿华摩拳擦掌,急不可待。
陈顺安又说了几句鼓励话,转而又自惭形秽的‘老了不中用了,阿华你他日必定成大器’云云后,缓缓离开。
巷口外,有几个水夫老人,欲言又止的看着陈顺安。
陈顺安拿阿华当枪使,这几人自然看得分明。
陈顺安意味深长的说道,
“阿华人不错,当太久的候补了,得给年轻人机会。”
众人恍然。
阿华这样的‘临时工’想转正,要么熬死老家伙,有缺位出来。
要么只有立下一次次足够亮眼的功绩,破格提拔。
而且,区区一个寻常锅伙,居然敢跟井窝子谈条件,讲先后?
找死!
众人宛若明白了什么,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是该多苦一苦年轻人!
就委屈我老东西们享……兜底!
若是老东西们兜不住,还有井上、林教头等人呢。
大家在笑。
陈顺安也在笑。
陈顺安活了半辈子,除了耐心之外,还学会一件事。
那便是,借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