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笑眯眯的,但谁也猜不准他心底想的什么。
林教头虽然脾气大,随时就张嘴骂人,骂不过就开锤。
但至少是个敞亮人,有啥说啥,表情都放在脸上。
不过,说起林教头。
自从前两日一招击败庄坤后,除了每日晌午在二荤铺食补外,陈顺安就很少碰到林教头。
偶尔的惊鸿一瞥,林教头浑身煞气,双目血红,默默从水缸舀水,清洗拳上残留的血迹。
似乎刚杀完人回来。
每当这时,李掌柜便让林教头进棚。
屏退左右,两人躲在棚里,也不知说着什么。
将这些细节,默默看入眼底。
陈顺安换了长褂,背上包裹,在街上叫了辆骡车,说去阪野津渡。
大生意上门,车主喜笑连开,在路上又拼了几个同路的,一同挤进骡车。
逼仄的骡车里,一下子挤进三四个魁梧大汉,尤其是天气本就炎热,那汗臭夹杂着臭脚丫的味儿,刺挠一下子就上来了。
熏得陈顺安眼前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
陈顺安赶紧挪动位置,坐在窗口,贪婪的呼吸新鲜空气。
那几个大汉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怀疑是对方的味儿。
骡车驶过宽整的石板街,又上了官道,片刻后两侧行人、行商越发多了起来。
不时有皂黑官轿或者快马经过,骡车只能在被掀起的沙尘里,目视对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