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就连妙音响数,都增长至三百三十声。
此时,
陈顺安立于卧室,念头一转,浑身微颤,全身肌肉宛若水银般滚动起来。
毛孔释放大量汗水,却又立即被滚烫的体温,蒸腾成雾,宛若一件轻纱,披挂于他的身上。
二十四粒气血种自骨髓中飞出,好似追逐的星辰,在陈顺安浑身各处游走。
这些星儿在烟雾轻纱的遮蔽下,忽明忽亮,成了轻纱之上的纽扣,勾勒成一副古怪、神秘的【肉芝玉屑飞真图】。
陈顺安伸手一抓,攥住一柄尖刀,朝自己手臂挥砍。
四粒气血种倏然汇聚于刀锋之下。
噗通~
一股明显的力道,自手臂传来,将尖刀弹开。
陈顺安眉头一挑,加大力道。
一番尝试下来,陈顺安愕然发现,哪怕自己鼓足了吃奶的劲儿,连自残都做不到了!
甚至只需二十粒气血种,便可完美防下!
“我的极限,不是我身体的极限?”
陈顺安喃喃自语。
此时只需陈顺安心意一转,玉络连衣披挂于身,气血种子便可出现身体各处,挡下刀枪剑戟、水火毒伤。
“妙啊,玉络连衣竟如此神异?”
陈顺安感慨连连,随意打了几拳、踩了几遍梅花桩。
发现自己的气血、劲道得到了显著提升。
但速度身法,只是略微增长一丝,并不明显。
这也自然。
在庆忌晋升后,他的身法效果,几乎到了《肉飞仙》这门上乘轻功的极限。
要想再获得身法上的精进,要么获得《肉飞仙》的后续功法,观想真功图;要么庆忌再次晋升,成为神行甲马。
“陈某如今,应该彻底不弱于林教头了吧?”
陈顺安满意点头。
每日推车送水、习练武艺、听马秀才念经、牺牲色相,让陈顺安沉醉其中。
恍惚间,不久前的那场大雨夜,似乎已经发生多年。
于是,陈顺安看向床底暗格的方向。
“差不多,该出手了。”
钱财本是身外物,该省省,该花花!
五百两银子,足以在极短时间内,将陈顺安的实力,推向一个巅峰!
……
“哥儿,我隔着窗子,发现库房里有药材都发霉了,我拿出来晒晒?”
婉娘提着恭桶,将其倒给专门收夜香的粪夫,回屋便看到洗漱结束的陈顺安。
说是库房,其实不过是紧邻着厨房的一间畸形杂物房。
靠院墙堆砌,用泥浆粉刷,是陈顺安自己搭建起来的。
通风阴凉,坐北朝南,随时落锁。
钥匙向来由陈顺安贴身保管,在无允许的情况下,即便是婉娘也不可入内。
“发霉?”
陈顺安闻言,眉头一皱。
库房中的药材,基本都是上次他落水后,亲朋好友,各路水三儿送的。
又没受潮,保存良好,岂会发霉?
想到这,陈顺安心底一动。
他依稀记得,某些鸩羽毒、钩吻碱在混淆进药材后,若是长时间不服用,便极易色变生出霉斑来。
陈顺安不动声色道,
“行,待会我自己处理吧……对了,春红进宫那事,近况如何了?”
婉娘目露忧虑之色,叹了口气道,
“得亏哥儿你前些日子送的银点翠簪……今年的内务府考察,不知为何极为严苛,十人去九,也就是春红机灵,把那银点翠簪赠给敬事房的公公,这才换取留宫试用一年的机会。”
当宫女,还有试用期的说法了?
陈顺安嘬了口牙花子。
说到这,婉娘瞥了眼陈顺安,担忧道,
“对不住了哥儿,那簪子本是你……”
陈顺安打断婉娘的话,摇头道:“既然都给了春红,该怎么用便是她的事,无需如此。”
婉娘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早饭后。
陈顺安将那发霉的鹿茸取出,用碎花蓝布缠好,放入随身小包。
照例牺牲色相。
愿念+3,出门上值。
婉娘整理了下散乱的衣裳,脸不红、气不喘,显得有些习以为常。
出了炒豆胡同,陈顺安展目远眺,只见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今儿又得挨热了……”
陈顺安摇了摇头,大步朝苇横街赶去。
途径阜成街,正值浮瓜沉李,西瓜‘破儿’时节(京师人把正值上市之时的某物,谓之‘破儿’)。
陈顺安花了三枚铜钱,挑选了一个皮色深绿,产于保州的花皮瓜。
这才抱着瓜,满意离去。
与此同时。
不远处的一家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
有两道身影齐齐站在窗前,俯视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
万隆碓房的向掌柜,神色谦卑,立于一位锦衣男子身后。
“查出是何人烧仓了么?”
锦衣男子头也不回,声音平静,那从街上传来的烟火气,被他眼底的疏离和高傲,击碎得一干二净。
似乎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