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祈斯年的询问,祈愿眼珠一转,就又想起个新借口。
“我要吃煎饼。”
在飞机上的时候,祈愿看图片是真有点馋,但现在嘛,饼不饼的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先把她爹骗住再说。
祈斯年头也不抬,只淡淡的说:“想吃就让助理去买。”
祈愿坐地上就开始耍赖。
“饼这种东西,还是得吃刚画的,不是……是刚出锅的!”
祈斯年瞥了她一眼,虽然听不懂这种歪门邪道的道理,但还是选择顺着祈愿。
“那就让助理陪你去。”
祈愿瞬间“啧”了声,她竖起一根食指,一脸高深莫测的摇了摇。
“饼这种东西,一个人吃没意思。”
祈愿蹲在地上,歪着头眼眸晶晶亮的对他说:“老爸,啃饼去不喽?”
祈斯年:“……”
祈斯年昨晚刚失了眠,他现在的头本就隐隐作痛,如今听了祈愿的话,瞬间更疼了……
之前在家里不常往一块凑,尚且还不知道养个女儿这么麻烦。
逛街一逛就是一整天的是她,说无聊需要陪伴,一聊就是一整天的还是她。
结果现在连吃个饼,她都有她自己磨人的说法。
祈斯年是真的不理解。
吃饼怎么就不能一个人吃了?
难不成两个人一起吃,饼还会自己飞吗?
祈斯年微微压低眼眸,沉声道:“我来东华,是为了视察,不是为了吃饼,我今天的行程已经定好了,绝不更改。”
祈愿一听,这还得了!
她下意识站起身反驳:“不行!”
祈斯年扶着额,冷冷抬眼,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反驳的威慑力。
“不行也得行!”
祈斯年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他之所以愿意忍耐祈愿的无理取闹,除了因为祈愿是他和姜南晚所生的女儿以外。
还有她连装都不装的讨好,和那毫无分寸,整日宣之于口的爱。
他的计划已经连续被打断了很多次,所以他绝不允许。
绝不允许祈愿打断第三次。
祈斯年本都已经做好了祈愿会继续撒泼打滚,无理取闹的准备。
谁料房间里沉默了几秒后,耳边却猝不及防传来一声抽泣。
祈斯年眉头一皱,他下意识侧目看去……
祈愿没招了。
硬的祈斯年已经吃够了,那她就只能再来点软的了。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哭的非常真情实感。
她为自己而哭,为自己的命苦一大哭!!!
刚强的大女人不会哭,但祈愿现在就是一只被雨淋湿的蟑螂。
飞不起来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你哭什么?”
祈斯年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他大概是很少会见到眼泪的存在,毕竟在祈家,好像每个人都不会哭。
他自己不会流泪,也几乎没有看见过别人流泪。
他或许在生意场上,或是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太多家道中落,家破人亡的人会跪在地上哀嚎。
但在他们浑浊的泪水落下之前,祈斯年会闭上眼。
包括现在,祈斯年大概永远也理解不了,为什么有人会因为吃不到饼而哭。
“呜呜呜呜……”
祈愿抱着自己的波棱盖,哭出了猪叫。
“我为自己一大哭!”
祈斯年沉默了,他并不太想和现在说话都口齿不清的祈愿交流。
所以他决定再等一等。
然而,半小时后的祈愿:
“呜呜呜呜。”
一个小时后的祈愿:
“嘤嘤嘤嘤。”
一个半小时后的祈愿:
“呜呜…哭不动了…嘤……”
祈斯年就这样沉默的看着祈愿,看着她哭的嗓子都哑了,然后她就扯着嗓子,一边哭一边骂:
“呜呜…他妈的,你是真不哄啊!”
“我收回之前的话,呜呜,我爹这人,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祈斯年:“?”
他眼皮一跳,想不明白,怎么有人哭着哭着还骂人呢?
“你再说……”
祈斯年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却在此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祈斯年不得不先把话咽了回去,他拿起手机,随手发了条消息。
几秒后,助理输入密码,打开了门,他的表情严肃,快步走到祈斯年身边。
“bOSS,矿上的石堆塌了,压坏了下面的矿洞。”
祈愿哭声瞬间停了。
而沙发上,祈斯年眼神一凝,他冷声询问:“有没有人伤亡?”
助理摇了摇头:“万幸,现在是休息时间,矿洞没人,常年在矿上行走的员工也都很有经验,不会往矿石那边走,所以并没有人受伤。”
祈斯年点了点头,抬手吩咐:“该有的安抚和慰问不能少,你安排下去,等下……”
祈斯年话音一顿,他像是终于想起旁边还蹲着一个哭了快两小时的祈愿。
他皱了皱眉,说:“那个饼……”
谁料下一秒,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