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佛珠在腕上转得缓慢:
“李绩是个明白人,知道朕让他当总师父,是想让他压一压朝堂的戾气。”
“只是......”
武媚娘话锋一转,
“孔博士是山东士族的人,秦将军是关陇武将的头,两人明着教皇子,暗着怕是在争将来的辅政之权呢。”
长孙无垢睁开眼,看向窗外的宫墙:
“争了一辈子,还不够吗?
当年太宗皇帝在时,房玄龄和尉迟恭也争,最后不还是一起帮着陛下治天下?”
她顿了顿,
“关键是看掌舵的人,能不能让他们往一处使力。”
这话像根针,扎在武媚娘心上。
她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算计。
若是将来李福继位,孔颖达背后的山东士族必掌大权。
若是李禄登基,秦怀玉代表的关陇武将定会抬头。
无论哪个,都没她武家的份。
几日后的早朝,果然出了岔子。
孔颖达上奏,说应效仿贞观旧制,让皇子去国子监旁听,多接触士族子弟。
秦怀玉立刻反驳,说皇子当去军营历练,认识军中疾苦。
两边又吵了起来,比上次更凶,连房玄龄和李靖都差点动了气。
李承乾看着争论不休的百官,突然朝李福问道:
“皇儿觉得,该去国子监,还是去军营?”
李福走出队列,朗声道:
“儿臣以为,都该去。
每月三日去国子监,听博士讲经。
三日去军营,看士兵操练。
剩下的日子,跟着师父读书练武。”
李禄补充道:
“儿臣还想让国子监的学生和军营的士兵比一比!
比背书,也比射箭,看谁厉害!”
这话逗得百官笑了起来,紧绷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
李承乾点点头:
“准了。就按两位皇儿说的办。”
退朝后,韦挺拉着孔颖达去了尚书房,脸色阴沉:
“英国公这是故意的!让皇子两边跑,分明是不想让咱们士族独占先机!”
孔颖达捋着胡须:
“急什么?
皇长子稳重,本就亲近经史,日子久了,自然知道谁才是真心为他好。”
他从袖中掏出封信,
“这是山东各郡送来的礼单,让我转交给皇长子,都是些珍稀的孤本......”
另一边,程咬金把秦怀玉拽到军器监,指着新造的连弩车:
“瞧见没?这玩意儿能连发十箭!
给二皇子弄一架,让他在陛下面前露一手,保管压过长子的风头!”
秦怀玉皱眉说道:
“国公,太后说了,不可太过张扬......”
“张扬?”
程咬金一拍大腿,
“当年太宗皇帝要是不张扬,能三箭定天山?
咱们武将的儿子,就得有股子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