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领命退下,罗通急忙说道:
“陛下!难道就这么算了?”
“算了?”
李承乾转身,眼中充满了杀意。
“朕要亲手拆了这颗定时炸弹,只是不能用炸药。”
他看向李治:
“稚奴,你说,一个失了圣心又犯了错的妃嫔,该如何处置?”
李治沉吟片刻小心的说道:
“若她‘疯癫’了呢?
疯妇持刀伤人,被打入冷宫,合情合理。”
李福眼睛一亮:
“皇叔说得是!既除了隐患,又不会引起朝堂动荡。”
罗通虽觉得不够解气,却也知道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哼了一声:
“就该让她在冷宫里疯一辈子!”
凤仪宫的海棠开得正艳,武诩坐在窗前梳妆,铜镜里的女人容光焕发,仿佛前几日的血腥从未发生。
她刚收到李承乾的赏赐,一对羊脂玉镯,说是西域新贡的,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借着“丧女之痛”再求些恩宠。
“昭仪娘娘,陛下来看您了。”
侍女的声音带着喜悦。
武诩连忙起身相迎,脸上带着泪痕:
“陛下......”
李承乾扶着她坐下,目光落在她空空的怀抱上,语气带着“关切”:
“身子好些了吗?失去孩子,朕知道你心里苦。”
“谢陛下体谅。”
武诩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得意。
“只是臣妾总觉得对不起这孩子,夜夜梦见她......”
“梦?”
李承乾突然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
“朕昨夜也梦见她了,她说冷,说脖子疼。”
武诩的身子猛地一僵,抬头时正撞见李承乾冰冷的眼神。
她强作镇定的说道:
“陛下说笑了,小孩子家家的,哪懂这些。”
“是吗?”
李承乾端起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
“可朕还梦见,有人掐着她的脖子,笑得很开心呢。”
武诩手里的帕子“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看着李承乾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就在这时,程莺莺突然闯了进来,手里举着个襁褓,正是那床染血的云锦:
“武诩!你还有脸在这儿装模作样!
这是什么,你自己看!”
武诩看到襁褓的瞬间,彻底慌了神,尖叫着扑过去要抢:
“你在哪找到的?快给我!”
“疯了!她疯了!”
程莺莺故意往后躲,惊声喊道。
“陛下您看,她定是做了亏心事,现在见了证物就疯癫了!”
武诩被她一激,竟真的红了眼,抓起桌上的金簪就朝程莺莺刺去:
“都是你!是你害我!”
“护驾!护驾!”
李一再旁边惊声喊道。
早已埋伏在外的禁军冲了进来,死死按住武诩。
她还在疯狂挣扎,嘴里胡乱喊着:
“我是皇后!我有皇子!你们都得死!”
李承乾看着状若疯癫的武诩,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看来昭仪是伤心过度,失了心智。
来人,把她打入冷宫,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任何人探视。”
武诩被拖出去时,突然清醒过来,对着李承乾哭喊道:
“陛下!臣妾是被冤枉的!
是程莺莺陷害我!您信我啊!”
李承乾背过身,挥了挥手,示意禁军赶紧把人拖走。
那哭喊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宫墙深处,像从未存在过。
程莺莺收起襁褓,走到李承乾身边,低声说道:
“陛下,这样真的好吗?”
“她不死,死的就是更多人。”
李承乾的声音很轻。
“你以为她只想要后位?
她想要的,是整个大唐。”
他看向窗外,海棠花瓣被风吹落,飘在地上,像一滴滴血。
他想起刚认识武诩时,她还是个青涩的才人,眼神里有光,不像现在这样,只剩下算计与狠毒。
“告诉内务府,冷宫的日子,别太‘好过’。”
李承乾冷声吩咐道。
“但也别让她死了,朕要让她活着,看着朕的大唐,越来越好。”
程莺莺点头应是,心里却叹了口气。
这深宫之中,从来没有赢家,只有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
武诩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在长安的平静水面上激起层层涟漪。
山东士族私下里议论纷纷,说这是“妖后祸国”的前兆。
关陇武将则拍手称快,觉得少了个挑拨离间的毒妇。
李福正在户部核对粮草,听到下属的议论,眉头不由得皱起:
“此事父皇已有定论,岂是尔等可以妄议的?
再敢多言,杖责二十!”
下属吓得不敢作声,退了下去。
李福看着账本上的数字,却再也静不下心来。
他想起那个未曾谋面的妹妹,想起她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