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拉扯间,却是扯开了程雪案的大半领口,或大或小的红色吻痕密密麻麻遍布他的胸口,简直触目惊心。
“你你你——你该不会是跑去喝花酒了吧!”
韩煦从小就稳重,很少露出这样大惊失色的表情,整个人差点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相反,程雪案却是不以为意,淡定地拢了拢自己的衣领,一言未反驳,似乎确有其事一般坦荡承认了。
“要是被我爹知道,定是又少不了一通训斥和责罚!”韩煦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下四周,压低声音道,“还好他一大早被皇上宣进了宫,不然被他撞见就完了!”
程雪案眉头一紧,反问道:“今日休沐,为何进宫?”
韩煦也只是摇摇头,一无所知。
傍晚时分,中书令韩持才迈回家门,一贯严肃的脸色中根本看不出情绪,程雪案作为韩持学生寄住中书第的这些年,几乎没怎么看到过师傅的笑脸,顶多对自己的女儿慈爱几分。
想起中书令的女儿韩穗,程雪案心头又是一阵苦涩,便钻到厨房想偷点酒喝,正巧在路上碰到刚被韩持训过话的韩煦。
程雪案极为慷慨地给韩煦分了半坛子酒,只是还没等烈酒入口,韩煦就一并把程雪案想了解的内幕抖落了出来:“边境兀答来犯,皇上欲御驾亲征鼓舞士气,特命你随行。”
程雪案端着酒碗的手微顿,又不动声色地问道:“御驾亲征?皇上还想着我这个游手好闲的质子吗?”
其实程雪案对兀答的动静多少有些耳闻。
前阵子,兀答骑兵趁着冬季大昭军队不易出征,袭击了北疆的牧场和商队,截断边境通商路线。边军几次派出轻骑追剿,但兀答人行动迅捷,往往突袭后迅速撤离,令大昭军队疲于奔命。
在大昭朝廷接到边报,准备应对策略的同时,兀答大汗亲率五万兀答铁骑,突袭白登城,采用围城打援战术,伏击前来救援的朝廷军队,大昭北疆军损失惨重。
白登城被屠城,兀答军趁胜追击,一路南下,目标直指云中城,意图打开进军中原的大门。
消息传至大昭京师,边军溃败的奏报一封接一封送入宫中,昭武帝急召众爱卿进宫商议军情,震怒之下,决定御驾亲征。
“皇上打算统率精锐禁军、北疆残军以及各路勤王兵马,共二十万大军北上,誓要荡平兀答汗国。”韩煦有模有样地学起韩持讲话的方式,只不过三秒便破了功,“他本就有意带皇子随行,听说是太子殿下亲自推荐了你。”
“他?”
程雪案平日里跟太子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交情,不明白他突然来这么一出究竟是何意。
“雪案,这是个好机会,如果立下战功,必得封赏,那在大昭之中自有你立足之地,京城内外的闲言碎语也不敢再肆意编排你的身份。”
程雪案冷笑一声,昭武帝不可能不对自己这个玄戎质子有所戒备,虽然他这些年行事极为低调,不至于让昭武帝萌生在战场上借刀杀人的想法,但身处异处,不得不防。
“大昭内质子又不止我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他太子为何不亲自上阵,以此增加军威,偏要让给我一个不受重视的质子。”
韩煦并不知晓程雪案的内心活动,极为认真地分析道:“许是阿姐向太子殿下说了情呢?阿姐总归是希望你好的。”
程雪案没回应,韩煦又斟酌地劝说道:“爹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平时又是个好吃懒做的个性,保不齐就命丧前线,如果你真的只想做个缩头乌龟,躲在中书第的躯壳里,爹也能尽全力护下你……但是雪案,你真的甘心吗?”
“雪案,你得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