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不就错了吗?
程雪案心下一沉,他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愿意同洛迎窗继续维持当下这种关系的缘由。
他下意识抬手想将洛迎窗鬓角挡眼的碎发撩开,只是还未触及到她的肌肤,洛迎窗先倚着他的掌心蹭了过去。
“醒了?”
程雪案的声音很轻,似是不确定洛迎窗现在的状况,生怕吵醒了她。
迷迷糊糊的洛迎窗又在他的臂弯里翻了个身,半睁着惺忪的睡眼,喃喃道:“嗯……几时了?”
“还早,累的话再歇歇。”
洛迎窗却没有听程雪案的糊弄,懒洋洋地坐起身来,方才还裹在身上的薄被顺势滑落下来,露出了她胸前大片的肌肤,斑斑点点的红痕的掌印无比昭示着昨晚的激烈和动情。
程雪案滚了滚喉咙,抑制地错开眼神,将一套新衣服拿给洛迎窗,等她换衣服的同时,又让楼下的祈明打了盆水上来,给两个人梳洗。
接近午膳的时候,几个人才在春风酒楼的大堂凑齐,边吃边商讨明日面见府尹一事。
饭桌上,大家似乎都不约而同地忽视了昨晚那场大火,也都心知肚明洛迎窗和程雪案昨夜又折腾到什么地步,似乎所有人在意的都只有从流筝和楼叙白那里取得的情报而已。
“我们在书房里找到了他们往来的通信,以及中毒身亡的那位死者家属收到了一笔巨款的证据——账本上记载得清清白白……今天一大早,小王爷又陪我跑了一趟死者家中,正巧撞见他们准备跑路,为了以防万一,已经带回酒楼了,现在祈明看着,等明日一同与我们去官府。”
洛迎窗点点头:“他们愿意配合?”
“小王爷允诺他们更多的钱财,并派人护送他们离开京城,确保其平安。”
流筝话音刚落,面前的碗里就多了一块楼叙白夹给自己的肉。
付山海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愤恨:“所以整件事就是商会的人在自导自演?为了陷害咱们春风酒楼,不惜残害一条无辜的性命!”
“在商会操控者的眼里,无非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能为他们带来利且暂时还算有价值的人,另一种便是无关紧要可以随时处理掉的人。”洛迎窗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习惯性地将自己碗里的肥肉剔下来,丢进了程雪案的碗里,完全不顾对方的反应,继续道,“利用后者处理掉后者,他们没有任何损失。”
“官府那边会善罢甘休吗?我看那个府尹大人很明显就是被商会的人买通了,明里暗里都要给咱们速速定罪呢!”
一整天情绪都不佳的风眠突然不冷不热地开了口:“他们大概也没想到,只是处理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商户,居然会牵扯进小王爷和平兀侯两尊大佛吧。”
如果说最初不过一个没什么靠山的平兀侯来阻拦,对方尚可将矛头对准其他党羽,可现在跟平兀侯素来没什么交集的小王爷也帮了春风酒楼一把,尤其小王爷的背后可是大昭皇室,即便他手中没什么实权,也从不参与政事,但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谁也不敢轻易招惹。
楼叙白自然也知晓这层道理,突然觉得自己白白占个王爷身份也不错,至少关键时刻,还能为心爱之人解忧,不由心情大好,明明听出风眠语气里的讽刺,却还是故意附和道:“好说好说。”
三日期限已到,春风酒楼一行人如约来到官府,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府尹大人这回面色惊恐地被夹在小王爷和平兀侯中间,只觉得整个听审过程都如坐针毡。
怎么没人告诉他连小王爷都牵扯进了这桩案子里啊!
公堂之下,洛迎窗身着一身琉璃紫的丝绸长裙,落落大方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出,而身旁一身青衣的流筝则适时递上相应的证据,杀气腾腾的风眠和笑里藏刀的付山海分别立于两个姑娘的身后两侧,仿佛早就习惯于默默为她们俩保驾护航一般。
最后,人证物证俱在,此案断定为当事人因为口角之争而为了陷害春风酒楼的一场自导自演。
府尹大人自然是不敢动商会的幕后之手一根汗毛,他在公堂之上秉持着最后一丝清明,话里各种暗示洛迎窗见好就收,不要以为有小王爷和平兀侯两方撑腰就太过肆意妄为,否则等这层窗户纸被彻底捅破,任谁都不好收场。
洛迎窗也知晓区区一件投毒案,是无法撼动商会多年来的利益的,如果太过激进,反而会对他们查出更多真相不利,索性顺着府尹大人给的台阶就下了。
后来,府尹大人亲自发布公告为春风酒楼正名,这件事才总归告一段落。
不过这件事情毕竟沾了点小王爷和平兀侯的光,这两只老狐狸才不会白白送了个人情,就此善罢甘休呢。
几个人前前后后往官府门外走,祈明和楼叙白家的家仆早就早门外候着了,可是瞧那架势,程雪案和楼叙白似乎还跟在洛迎窗和流筝身后,没有要分别的打算。
洛迎窗一眼就知他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婉言送客道:“既然事情已然圆满解决,春风酒楼还要忙于重开迎宾,小王爷和侯爷若是没有旁的事,也早些回府休息吧,这几天有劳两位大人东奔西走,还春风酒楼清白了。”
楼叙白才没这么听话:“听洛掌柜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