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的日常。的确也有意在试探,这样的他,她还能接受吗?
陈嘉树心生后悔,不该操之过急地把自己的‘不堪’毫无缓冲地抛给她看。
独立进食是最基本的生存能力,别说她了,时至今日,他都做不到全不在意,这种念头偶尔冒出,就像一根细针时不时扎他一下。
覃乔忽然地一声痛吟,终结他的胡思乱想。
指骨骤然收紧,陈嘉树急问:“又疼了?送你去医院?”
“放手。”
她淡声说。
陈嘉树没听她的,仍是握着,只是手指力道渐渐放松。
他看不见所以更想抓住她。
陈嘉树:“小军,去医院。”
覃乔:“不去。”字字平静。
之后,这两人谁都不说话,只有交错的、忽起忽落,越来越紧绷的呼吸声。
小军是陈嘉树的司机自然听从他的,现在还在高架上,等下高架就去医院,小军在大脑里规划路线。
却也敏锐地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他攥紧方向盘,大气都不敢出。
车子开下高架,汇入密集的车流,已经是十几分钟后,这时,陈嘉树压抑的声音响起:
“小军,给叶助打电话,停车。”他又说:“你送覃记者回去。”
算了,慢慢来。陈嘉树轻吐一口气,垂下这只手。
车窗关的紧,不知哪儿来的冷风。小军大概听出陈董的意思
——是让自己先把他放在路边,等叶助来了接他,而自己只要负责送覃记者回去就行。
后视镜中陈董已经坐到另一边,立体分明的五官隐匿在暗处,那双眸子如同沉了墨般漆黑。
小军快速瞥开眼,往窗外扫视,寻找附近能停车的地方,同时拨打叶特助的电话。
但随之,一道冰冷的女声让车内温度骤降:
“陈嘉树你发什么神经?”
小军身躯一凛,耳机里叶助一直在喂,而自己忘记了说话。
“你下车......我搭你的车,结果你把车让我,你自己下车?”
女人声音陡然拔高,语调尖锐:“陈嘉树!是我的伤还是你的伤?需要你来替我决定怎么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