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这钱扔进去大概率打水漂,不让我报了。”她的真元值108灵,离去年青云修大112灵的建档线还差一截,家里觉得没必要浪费钱。
云澈没接话,目光落在前排林心怡的手腕上。她正低头刷题,手腕上的银镯子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那是用“蕴灵玉”做的,据说能缓慢滋养真元,市价至少几十万。这种出生在修士世家的人,大概永远不会懂,两万块能难倒一个家庭——那可能是父亲在工地上搬三个月砖的血汗钱,是母亲省吃俭用攒半年的药费,是他和小棠一年的学费加起来都够不上的数字。
数学课上,老师在黑板上写着解析几何的解题步骤,粉笔末簌簌往下掉。云澈盯着那些抛物线和双曲线,脑子里却全是“140万”这个数字。他突然想起昨晚在大哥笔记里看到的一句话:“枯荣症者真元流失速度是常人的十倍,回春露需连续注射三针,方能稳住病情。”也就是说,140万只是开始,后续还有两针,加起来至少要400万。
下课铃一响,他就趴在桌上,盯着桌肚里那张皱巴巴的修大报名表。表格顶端“青云修士大学”几个字烫金耀眼,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放学后,校门口挤满了接送的家长和小吃摊,油炸臭豆腐的味道混着烤肠的香气扑面而来。小棠背着书包堵在台阶下,发间的淡紫色发带被风吹得飘起来,手里紧紧攥着个小瓷瓶。“哥,赵店长说,只要我去学吐纳术,他先预支二十万给妈治病。”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还说,这是正经的修士传承,不会害我的。”
“我说了不准去!”云澈拽住她的胳膊就往巷口走,指腹触到她手腕上的红痕——那是长期端盘子磨出来的茧子,边缘还有点发紫,“他是不是对你动手了?”
“没有!”小棠用力挣开他的手,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妈等着钱救命啊!二十万至少能让医生多维持几天,说不定……说不定就能等到奇迹!”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哥,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跟他学,可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你告诉我,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云澈猛地停住脚步,小棠的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是啊,还有别的办法吗?他一个连报名费都凑不齐的学生,能去哪弄140万?
街角报刊亭的海报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上面“宁城修士交流会,冠军奖金五十万”几个加粗的字刺得人眼疼。他深吸一口气,丹田那股昨晚对着大哥笔记练了半宿的暖流突然躁动起来——五十万,虽然离140万还远,却能让母亲先打上第一针回春露,能让她多活几个月,足够他想办法凑剩下的钱了。
“跟我来。”云澈突然扯住妹妹的手往体育馆的方向跑,路过一家服装店时,他指着模特身上的黑色劲装说,“给我来件最大码,现在穿。”
店员刚把衣服递过来,他就直接套在了校服外面,劲装的面料很透气,贴着皮肤有种冰凉的触感。小棠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想起大哥寄回家的照片——云峥穿着同款劲装站在青云修大的校门前,眼神明亮,意气风发。她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哥,你该不会要……”
“去拿奖金。”云澈系紧腰带时,指尖触到口袋里的淬体膏,瓷瓶的凉意让他格外清醒。前世在大排档被地痞围殴时,他靠的从不是力气,而是不要命的狠劲,是那种“要么赢要么死”的决绝。现在,为了母亲,他更不能输。
交流会签到处设在体育馆大厅,几个穿红色马甲的工作人员正核对报名表。一个留着寸头的工作人员看着云澈填的“高三学生”,忍不住提醒:“小伙子,决赛对手是修联注册的学徒,叫李猛,真元130灵,你确定要比?”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肌肉结实的青年,对方正对着沙袋挥拳,每一拳都让沙袋发出沉闷的响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震荡。
“比。”云澈的声音发紧,却异常坚定。他摸出兜里的淬体膏,拧开瓶盖往手心挤了点——淡金色的膏体带着草木清香,这是大哥云峥寄来的,据说能临时提升真元纯度,他一直舍不得用,藏在书包最深处,直到此刻才狠下心。
冰凉的膏体触到皮肤,瞬间化作一股暖流涌遍四肢百骸,原本有些发紧的肌肉都松弛了些。
旁边的真元检测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打破了大厅的嘈杂。小棠好奇地凑过去看,刚才那个真元105灵的参赛者正得意地登记信息,她的手腕无意间扫过仪器的感应区,屏幕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数字疯狂飙升:76、78、79灵!
“这……这丫头多大?”负责检测的工作人员惊得差点碰翻手里的记录板,他反复确认了三遍,才不敢置信地喊,“十五岁就有79灵?这天赋,去青云修大稳了!比去年的省状元还高!”
周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几道贪婪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小棠身上。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甚至往前凑了两步,眼神像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云澈立刻将小棠护在身后,心脏狂跳——他终于明白赵坤的图谋,这丫头的天赋根本是块能换钱的璞玉,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就像饿狼盯着羔羊。可他宁愿去抢银行,也不会把妹妹推进火坑。
“别乱看。”他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