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里依旧如同沸腾般旺盛的精力,和臂膀伤口处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麻痒。
那超乎常人的恢复力正一刻不停地工作着。
一丝带着力量的满足笑容浮上他的嘴角。
他才走出白寡妇家院门十几步,一眼就看见王憨子正盘腿坐在自家那磨得光滑的门槛上。
两只蒲扇般的大手捧着一个粗瓷大海碗,呼噜呼噜喝得正香。
另一只手里还紧紧攥着两个金黄色的玉米面窝头。
“憨子,家里头粮食不够了?怎么光啃窝头喝稀粥对付?”
林阳停下脚步,看着他粗瓷碗里泛着清汤寡水油星的面糊糊,忍不住皱了皱眉。
王憨子听见动静抬起头,嘴里的粥还没咽下去,鼓着腮帮子冲他憨厚地一笑:
“有呢!都有!大米白面满满当当的!林哥你给的钱票都管够!就是我这张嘴……你知道的,吃啥都太费!”
他抹了一把沾在嘴角碗边的玉米糊,声音带着庄稼人特有的实在。
“细粮多金贵啊,顿顿敞开了吃大白面,那可不成!再大的家业也架不住我这样的饭桶呀!”
“这不,省着点,啃几个苞米面顶顶,省下来的细粮攒着点,给家里打打算盘。”
他仰头把碗底最后一点糊糊吸溜干净,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动作利索。
他左右瞅瞅,确认附近没人路过,立刻凑到林阳跟前。
那张朴实的大脸上堆满了困惑和藏不住的忧虑,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十足的认真:
“林哥,我刚才坐门槛上喝糊糊,隐约就听见白姐在屋子里头……嗯……哼唧得……”
“挺奇怪的动静儿,听着像是疼,又听着不像……声音还抖得厉害……”
“我瞧着白姐刚才送你出来走路都打颤呢!你是不是……是不是把白姐欺负狠了?她咋那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