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的疯狂已经褪去大半,只剩下冰一样的寒冷和决心。
他抱起那裹着尸骨的雨布包,如同抱着世界上最沉重的珍宝,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自己家的小院走去。
背影挺直,却带着一种萧瑟决绝的苍凉。
夜幕低垂,灵棚里的煤油灯被寒风吹得明灭不定,在冷硬的土地上投下晃动的光影。
赵解放重新跪回灵前那冰冷,仅仅铺了一层薄草的垫子上,烧着纸钱。
火焰吞噬黄纸,腾起猩红的光,映着他通红的眼,和一张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凝固了的脸。
白天的巨大悲痛和滔天恨意,此刻被他死死压在心底最深处,如同汹涌的岩浆被强行封进了坚固的岩石。
旁人看他,只觉得这汉子悲伤过度,几乎麻木了。
就在这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的氛围中,人群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
“老哥啊!我的亲老哥诶……我对不住你啊!我对不住你啊!”
是赵老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