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德把玩着种飞瑛的小手时,心中一动。
“飞瑛,如此良辰美景,不若我们做一首接龙诗如何?”
种飞瑛眼眸一亮,笑着点头,“好啊!”
她螓首微抬略一思索后,轻声吟道:“汴水夜如练,舟行月相随。”
高世德看着水面,缓缓道:“灯影逐波去,轻语融情飞。”
二人相视一笑,古人的浪漫就是这般简单。
……
陈家厅堂内。
白宏远满脸的笑意,他带着好酒好肉前来拜访。
陈丽卿问道:“白大哥,你怎么来了?”
“嘿嘿,我升职了,便想着找伯父吃两杯酒略微庆祝一下。”
“哦,那恭喜你呀!”
三人在桌子前坐下。
白宏远起身给父女二人斟上酒,陈丽卿忙伸手想要接过酒坛:“我来吧!”
高俅也曾在陈希真这里学过枪棒,这事白宏远是知道的。
他并没松手、笑着把酒斟满,“不劳妹子动手,说起来,我这次升职也全赖伯父和你的面子。”
陈丽卿不明所以,“我爹和我?”
“今日程知府把我提拔成了东城军巡使,这职位盯着的都头多了去了,而我平时在府衙也没甚门路,按理说怎么轮也轮不到我。
程知府话里隐约提到了高太尉,我哪够得着那种大人物啊,我想、我这必然是沾了伯父的光了。”
小县城的县衙一般都聘用两名都头,一个步军、一个马军,大县城会适当增设都头的名额。
汴京城的都头更是有几十人之多,白宏远以前就是负责相国寺附近的一个步军都头。
东城军巡使可辖管半个城的治安,手下十几名都头、上百名衙役待命。
虽然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可这里是汴京啊,富商遍地的汴京,以后白宏远能拿到的孝敬还能少了?
陈希真的提辖隶属于军部,管理的是城外几个乡镇、十几个村的治安,油水不多,不过他也不在乎。
陈希真若有所思,“那小子动作倒还挺快!”
“咋回事啊爹?”
“你是不是在高衙内面前提过宏远。”
“是说过一些……”
“这就是了,而且那小子明天还要拜我为师呢。”
“啊!?”
“啊?!”
“高衙内要拜您为师?”
“是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
翌日,五辆马车从太尉府出发、驶入了辟邪巷,辟邪巷里平时鲜少有如此大的动静,街坊邻居们纷纷探头瞧热闹。
陈府门前五辆马车一字排开,高世德敲开院门后,挥了挥手,“都往里搬吧!”
“是!”
车夫和跟来的几个仆人开始忙碌了起来,他们搬运着一件件精致的箱笼,进入宅院。
陈家的门房也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他连忙跑去通报陈希真。
街上的行人都不禁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哎呦呦,这是哪家大户啊,这么大的排场?”
“你没看马车上挂着‘高太尉府’的字样吗?”
“高太尉府上的人,怪不得,这不是陈提辖家吗?这是干嘛呢?”
另一位路人摸着下巴,“这排场,怕不是在办什么大事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
一个爱八卦的大妈道:“听说陈提辖的闺女长得那个标致呦,这莫不是下聘礼来了?”
又一个大妈道:“我看八成是彩礼!你们没看见那些箱子都装饰得那么喜庆吗?”
高世德听了心里一乐,‘对,你们就这样传!传的人尽皆知才好,嘿嘿。’
他笑着走进了小院。
又有个年轻人说道:“只是高衙内那厮声名狼藉,是个有名的花花纨绔子,这不是把人家姑娘给糟蹋了吗?”
“嘘,耳目甚近,你不要命了?”
围观的路人也纷纷远离那名年轻人,生怕被太尉府的人误以为那话是他们说的!
体格好似狗熊般的高二扭头看去,孤零零的年轻人,甚是显眼,他两步上前,伸手揪住那人的衣领。
“好小子,走,老子给你看件大宝贝!”
“看什么宝贝啊?我不看!”
小巷里传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高二咧着嘴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他嘴里小声嘟囔道:“哼,衙内的名誉由我高二守护!”
高二也成长了不少,这要是以前他肯定不会把人拉到小巷里揍。
不多时,年轻人也走出了巷子,他脸上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只鼻孔还淌着血。
路人看了,同情的同时又忍不住发笑:“哎,还是年轻啊!祸从口出了吧。”
陈希真快步来到前院。
他看到一群人正往院子里搬着各式各样的礼物,不禁愣住了。
陈希真环顾四周,只见院子里堆放着金银器皿和首饰、绫罗绸缎、名人字画、茶饼美酒、灵药补品、牛肉羊肉、水果干果等等。
甚至还有两匹颇为神俊的宝马。
他忙上前问道:“哎,世德,你这是做甚?”
高世德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