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差你这一个。”
“所以你也感觉我和那些女生没区别?”
陈浔被噎了下,答案弥留齿间迟迟不松。
“我送你的画扔了吗?”
“既然送给我,所有权应该就是我了吧,怎样处理和你有关系?”陈浔闲散地笑。
卓予难免惆怅,“哎,真不知道这次会是谁看到你扔东西。”
陈浔知道她指的是那封告白信。
他无心搭腔。
“可以告诉我,你扔在哪个垃圾桶了吗,我去把它捡回来。”
陈浔喉头上下滑动,最终抛出两个字,“没扔。”然后就再没理她。
两人前后一起排队结账,快轮到陈浔时,卓予扯了扯他衣服下摆。
后腰被她触碰的地方瞬间起了麻意,先前记忆倒灌入大脑,陈浔耳垂不自觉发热发烫,不想被她发现出端倪,他微微侧首,眼底瞧不出什么情绪。
卓予笑吟吟的,“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课表啊?”
“你不是知道吗?”
“有时候我知道,和你让我知道是两种概念。”
“陈浔,你想什么时候见到我?”
卓予语气平静,完全把见与不见的选择权交在他手里。
陈浔目光沉沉,吐出口冗长的呼吸,“后天下午三四节。”
后天,9月19。
卓予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好,我知道了,到时候见。”
回到座位,她慢慢吃着盘里的菜。
她和陈浔间隔并不远,两道视线隔着数不清的桌子和学生多少次不期而遇又悄然无声的分开。
陈浔倏地低头轻笑。
朋友诧异:“什么事这么高兴?”
他摇头,搞不清自己的笑点,“吃饭吧。”
后半段陈浔一直没看她,再度抬眸之时,那桌已经换上几副完全陌生的面孔。
-
第二天,美院举办了场作品展览。
田甜的参赛作品首次在众人面前亮相,创作风格与她往日大相径庭,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的一次突破。
学生甲:“画的真是不错...”
学生乙:“我天,这也太厉害了吧,短短时间怎么做到的?”
田甜欣然接受众人的夸奖。
卓予站在人群中,微微眯眸。
赵誉突然赶到,神情严肃,人群静了些,他当众说:“田甜,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众人纷纷诧异,不久之后,便发现田甜红着眼睛回到教室。
她的作品也被另外幅一模一样的取代,只不过右下方的署名发生了变化。
于是,关于田甜抄袭卓予作品的消息不胫而走,不过短短几小时,便迅速发酵,学生们私底下议论纷纷。
“我就说,田甜怎么可能比卓予还厉害哦...”
这话传到田甜耳朵里,她一如往常的从容。
哪怕和卓予碰面,两人也可做到相安无事。
至于背后藏着什么较量,无人知晓。
一晚过后,翌日清晨,田甜在洗手间找到卓予,人彻底崩不住,微哽:“这样的结果你还满意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若无其事打上洗手液。
“是不是你让许博玮告发我的,除了他没有人知道。”
卓予隔着镜子注视身后近乎歇斯底里的少女,默了几秒,徐徐启唇,“你确定真的没有其他人知道吗?”
“你到底几个意思啊?”田甜怨愤,眼泪刹不住,一天的流言蜚语,冷嘲热讽,她受够了,也装够了,如今只想发泄。
“好好想想吧。”
卓予叹息,抽出几张纸巾放在她手心。
田甜不会知道,卓予曾私下找过赵誉。
来到办公室,她直抒胸臆,“老师,田甜的作品您是不是已经见过了?”
“画的不错,是她的一次突破。”赵誉中肯评价。
卓予不语,拿出自己那幅遗失的画作,和田甜的一经对比,高下立见。
赵誉只是瞟一眼,瞬时明白她的用意,他道:“田甜比你更适合。”
“所以您早就知道?”卓予扬眉,借以掩饰内心翻涌的躁郁。
赵誉温声细语,“卓予,我承认你有天赋有能力,但在一些细节方面还是比不过田甜。这场比赛是为集体而战,不管你们谁参加,都是为美院争颜面。”
她从胸腔发出一记闷笑,眉尾也抖了抖,“老师说得对,您最好能一直做到问心无愧。”她笑得深沉,最后四字咬音极重。
赵誉嘴角微敛,心脏沉了半截,只觉得透过她,望见了另张熟悉的面庞。他稳住呼吸:“田甜参赛是院里一众的决定。”
卓予:“事在人为,如果老师想,自然可以决定他人命运。况且我觉得包庇学生作弊,传出去对您名声也不好吧?”
赵誉双臂环胸,挑起下巴,眼尾勾勒出几缕纹路,“卓予,你在威胁我?”
“当然不是。”卓予摇头,继而道:“但我保证,如果老师可以让我参赛,我一定会拿冠军。”
“如果没有拿冠军呢?”
卓予认真思索一番,浅笑:“如果没有,我离开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