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三三(2 / 3)

齐耀祖一听此言登时怪笑,龇牙咧嘴道:“你与她素不相识,如何便说我胡言乱语?她是我浑家,她什么样我能不知道?!”

“背后糟践他人声名,当为天下人所不齿。”

“嗤,我便说了又如何?”

“举头三尺有神明,齐员外,你可要当心夜里有鬼来叩门。”

“我啐!”

眼看着二人已经吵起来,樊茗如忽地轻笑一声:“二位在郡王堂前因一个死去的女人争吵不休,这像什么话?你们是没将郡王殿下放在眼里,还是没将恭王殿下放在眼里?”

“是了是了,莫要争执,有话好说嘛。”赵惇明明看热闹不嫌事大,嘴上却附和着樊茗如。

“齐员外是客,梨娘子乃府中人。府中人随意冲撞客人,让外人知道了,该笑话我们泸川郡王府毫无规矩。”樊茗如说着便从交椅上站起来,端庄之中又带着严肃,“梨娘子,你就给齐员外赔个不是吧。”

晏怀微强压下五脏六腑之中的恶心,打算给齐耀祖随便拜个万福就算了。她确实也不愿再争执下去,刚才喊的那一嗓子已是冲动行事,说多错多,再吵下去难免露了马脚。

怎知她正要拜万福,齐耀祖却忽然对她怪叫一声:“慢着!”

那人一扭头又立刻堆起一张热气腾腾的笑脸,冲着樊茗如和赵惇谄媚道:“既然这位梨娘子如此有才学,小吏想着,不如让她即兴填词一首,也正好可以跟小吏先室比一比,看是她写得更好,还是小吏那先室写得更妙。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好!这主意好!快快写来。”赵惇一看又有热闹,身上那股讨嫌劲儿是压都压不住了。

“小吏先前在瓦子里听人唱过一曲《眼儿媚》。啧啧,那调子缠绵得直教人三魂七魄都酥了去。”

赵惇满眼放光地从交椅上站起,拊掌笑道:“我听过《眼儿媚》,着实是好曲子。今日若是梨娘子能即兴一首《眼儿媚》,我便赏你一整套鎏金头面,如何?”

话毕又转向樊茗如,唤道:“小婶娘,快让人备笔墨纸砚来!”

待客的小堂内原本就有一张书案,女使们手脚麻利地铺纸研墨,不过须臾便将一切备好。

孰料晏怀微却站得远远的,只作旁观模样。纸笔皆齐备,她却不肯上前。

齐耀祖自然不知道,这《眼儿媚》乃钱塘一位阮姓郎君所创,创调之词便是写给他所眷恋的一位女子。故而此调婉转缠绵,款款深情寄托其间,最配心上人与好春光。

可惜,眼前人非心上人,堂前光亦非好春光——晏怀微是宁死也不会给齐耀祖写这首《眼儿媚》的。

自相识以来,她从未给齐耀祖写过一首词,过去没写过,今后也绝不会写。

莫看纸上文字薄,实则一词一字皆由撰者心海深处澎湃而出,笔尖蘸的不是墨,而是自己的灵魂。

文人所谓“敬惜字纸”,其中所蕴藏的深意是尊重和爱惜。而齐耀祖,他这辈子都不会懂什么叫尊重,什么叫爱惜。

——他不配晏怀微为他写一个字!

见这女先生仍站在原地不肯上前,赵惇的脸色忽有些难看,语气也变得不耐烦:“你这又是怎么了?”

“还望殿下恕罪,妾写不出。”晏怀微柔声细气地说。

赵惇不满道:“少哄我!小婶娘刚才都说了,你第一次见我小叔叔的时候便于七步之内填出了一首《菩萨蛮》。你能填出《菩萨蛮》,怎么就填不出《眼儿媚》。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和这位齐员外?”

齐耀祖此人,惯会见风使舵。此刻一听赵惇如此说,立马上前扯住晏怀微手臂,硬将她往书案旁扯去。

“给我过去!恭王殿下在此,你今日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

不提防齐耀祖如此粗鲁拉扯,晏怀微一下子被他扯得绊倒在地,恰好右手按在了齐耀祖脚旁。

齐耀祖倒是反应迅速,不待晏怀微站起,抬脚便踩在了对方的手指上。

晏怀微蓦然发出一声惊叫。

适才这女先生还没被唤来,只樊赵二人在堂上闲聊时,齐耀祖已听到樊茗如说泸川郡王并无将此女收房之意,后来又见她相貌丑陋,瞬间便断定这女人不过就是赵清存图新鲜的玩物而已。

公子王孙嘛,玩腻了美女佳人就换个才女来玩玩,反正都是玩儿。

他自认为极其了解男女之情,以为人人皆与他一样虚情假意,根本不知也不信泥淖之中生兰蕙,世间尚有许多“出淤泥而不染”。

眼下齐耀祖见赵惇面色不善,便想趁机讨好恭王,愈发狗仗人势起来。他心道这丑八怪不过一个玩物,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华,竟胆敢对他齐员外、齐押司如此不敬!纵然郡王府不是撒野之处,可他却打定主意要给这贱女人一个下马威。

齐耀祖满脸狰狞地踩着晏怀微的手,边踩边用力碾着,口中还骂骂咧咧:“你不是书会先生嘛?好啊,好啊,我今天就掰断你这只手!让你再握不住笔!”

话毕,他半蹲在地,拉起晏怀微被踩伤的手,掰住食指用力向后折去。

恰在此时,但见门外倏地闪进一道紫色身影。

那人二话不说,抬脚便踹在齐耀祖脸上,将他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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