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开小婵,祁凤熙往前走几步到赵怀序身边。
“六哥,你有话跟我说?”
私下,祁凤熙便是这样称呼他。
过了今日,他们再见也不知几何,权且当做告别吧。
离近了,祁凤熙才闻到赵怀序身上的酒味。
赵怀序极少饮酒,即便饮了,也只是浅尝辄止。
他一开口,便显出醉意,“凤熙,今日我不是有意迟到的,实在是家里有事走不开。”
他早早就准备出门,可母亲突然病了,他不得不等着大夫上门。
偏那大夫路上耽搁,等了好一阵才到。
祁凤熙微微一笑,“无妨,都已经过去了。”
“反正就算父皇指婚,我也未必会应下,我年纪还小,还想在母后身边多留几年。”
听祁凤熙这样说,赵怀序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我还以为......”他顿了顿,略显无措迈动脚步,在原地转了一圈,握住祁凤熙的袖口。
“凤熙,那我等你便是,我明年就会参加科举,若是有了功名再去请旨,想必陛下会更高兴。”
祁凤熙知他艰难,道:“世家子弟大多靠荫封,你在家排行第六,再怎么也轮不到你身上。”
她的语气一如寻常,冷静柔和,“你若是能夺得名次,将来入仕,有皇兄提携,前途不可限量。”
赵怀序低头看向祁凤熙,这世上,能懂他的人,唯有眼前之人。
祁凤熙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缱绻柔情。
曾经,她也认真考虑过和赵怀序的婚事。
论出身,样貌,才华,都可堪配。
大乾不避驸马入朝,但太过显赫也不行,这一点正合祁凤熙的意。
更重要的是,赵怀序对她有感情,也许婚后除了相敬如宾,还能试着琴瑟和鸣。
头顶传来轻微响动,一簇雪花压断枝条,抖落四散。
赵怀序撑开大氅,将祁凤熙挡在下面,自己却淋了满头。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祁凤熙掩嘴轻笑,赵怀序也忍不住笑起来。
祁凤熙正想替他将头发上的雪扫开,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
“表哥的风寒才好了些,可别再让雪沾染上了。”
随着一阵香风飘过,早有一只纤纤细手落在赵怀序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