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武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别说两个小时,二十分钟都可能撑不过去!难道……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
就在这时!
一直瘫坐在泥水里哭泣的王秀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猛地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恐惧,有犹豫,但最终被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取代!她连滚爬爬地扑到李小武身边,沾满泥水的手死死抓住儿子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小武!回家!快回家!去……去你曾祖的牌位后面!墙……墙洞里!有个油布包!快!快去拿来!”王秀兰的声音急促而嘶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和一种难以言说的神秘,“快!那是……那是你曾祖留下的!或许……或许能救命!”
曾祖的牌位?墙洞?油布包?救命?!
李小武被母亲这突如其来的、近乎神神叨叨的话弄得一愣,但看着她眼中那孤注一掷的疯狂光芒,再看看父亲濒死的惨状,他没有任何犹豫!
“看好我爸!”他对张建国吼了一声,转身如同离弦之箭,再次朝着家的方向发足狂奔!
冰冷的雨水抽打在他脸上,脚下的泥泞几乎让他摔倒,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拿到那个油布包!无论是什么!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李家破败的堂屋里,弥漫着陈旧的香火味和浓重的湿气。昏黄的灯泡在屋顶摇晃,投下晃动不安的光影。
李小武浑身湿透,如同水鬼,冲进堂屋,扑向供奉着曾祖牌位的神龛。他粗暴地挪开落满香灰的牌位,手指在牌位后面冰冷的砖墙上急切地摸索着。很快,他摸到了一块略微松动的青砖!他用力一抠!
“噗!”
青砖被抠了出来!露出后面一个黑黢黢的、拳头大小的墙洞!
李小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颤抖着手伸进墙洞,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硬的、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他用力拽了出来!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用厚实的黑色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入手沉甸甸的,带着地底深处的阴凉气息和浓重的霉味。
来不及多想!李小武紧紧攥住这神秘的油布包,再次冲出家门,朝着河滩的方向狂奔而去!
当他气喘吁吁、浑身泥水地冲回河滩滑坡现场时,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王秀兰看到他手里的油布包,眼中爆发出希冀的光芒,扑上来一把抢过!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王秀兰颤抖着手指,一层层剥开那厚实、沾满泥污的油布。
油布里面,露出一本薄薄的、用粗糙发黄的厚纸线装而成的册子。册子的封面没有任何字迹,只在右下角用墨笔画着一个极其简单、却透着一股古拙气息的符号——像一条盘绕的藤蔓,又像一簇跳动的火焰。
王秀兰小心翼翼地翻开册子。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变脆,上面用毛笔写着密密麻麻、极其潦草、甚至有些难以辨认的繁体字。字迹旁边,还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植物、虫子、以及……似乎是某种配比示意图?
“这……这是啥?”张建国凑近看了一眼,完全看不懂。
王秀兰没有回答,她的手指急切地翻动着发黄的书页,眼神专注得近乎疯狂,嘴里念念有词:“……虫害……止血……续骨……找到了!在这里!”
她的手指猛地停在一页上!那一页的字迹似乎格外潦草,旁边画着一株叶片细长、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以及一种身体细长、长着许多环节的暗红色虫子。
最下方,是用更小的字写着几行似乎是指令的句子,旁边还有一个奇怪的、类似药方的配比图,标注着“七步驱虫,以毒攻毒,外敷续骨止血”等字样。
“小武!快!去那边!河滩石头缝里!找这种开紫花的长叶子草!还有这种红虫子!越多越好!快!”王秀兰指着书页上的图案,对着李小武急促地命令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李小武看着那简陋的图画和潦草的文字,心头涌起巨大的荒谬感和质疑!这玩意儿能救命?能治父亲那被巨石压断、血流不止的腿?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看着母亲眼中那近乎燃烧的、孤注一掷的疯狂光芒,再看看父亲那越来越微弱的呼吸,李小武狠狠一咬牙!死马当活马医!
“二虎!跟我来!”他对着旁边同样一脸懵的赵二虎吼了一声。赵二虎愣了一下,看着李小武血红的眼睛和地上奄奄一息的李大山,竟然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跟着李小武冲向河滩的乱石堆!
借着村民手电的光亮,两人如同寻宝般在湿滑冰冷的石头缝隙里疯狂翻找!
雨水顺着脖子灌进去,冰冷刺骨。很快,赵二虎在一块石头下兴奋地喊:“武哥!这花!紫的!叶子像不像?!”他手里抓着一把叶片细长、开着零星紫色小花的野草。
“对!就是这个!”李小武看了一眼手札上的图案,确认无疑!“继续找!还有虫子!暗红色!多环节的!”
又过了一会儿,李小武自己在一块潮湿的苔藓下,发现了几条正在蠕动的、身体细长呈暗红色、环节分明的虫子!他忍着恶心,用手帕小心地将它们包了起来。
两人带着找到的野草和虫子,飞快跑回王秀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