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神(1 / 2)

话说这徐家四姐儿徐怀霜,生得较像其母冯若芝,冯若芝早些年云英未嫁时,是郯县有名的美人,徐怀霜又岂能差?

只是这四姐儿不喜太华而不实的东西,凡是衬她颜色的物件,她都只碍着长辈面子穿戴几回,往后不再用。

脸上的神情更甚,瞧着就是端正温婉之相。

里头的芯子一朝给换成江修这样没脸没皮的男人,徐怀霜这张原就秀丽的脸总算鲜活起来。

徐蓁蓁愣神望着,不一时双肩发颤,笑声刚从两片唇间冒出来,倏地余光窥见老太太,又给这笑意遏制回肚里。

老太太未吭声,手指拨弄佛珠的动作却益发快。

她不明白,昨日还礼数周全挑不出一丝毛病的孙女,今儿个怎的如此毛躁。

还故作扭捏之态!

最终还是四太太冯若芝嗔一眼江修,道:“霜姐儿,难为你身子不适还来给祖母请安,过来坐着吧。”

江修扶鬓的动作适才一停,几步跨行过去,一屁股往绣墩上坐。

除却家里的哥儿在家塾念学,最小的徐意瞳留在冯若芝的香茗院习字,后院的几房主子都来齐了。

“霜姐儿?”

江修一抬眼,见大太太正探着头看他。

郑蝉笑一笑,“还真是病着了,叫你几声都没动静,祖母问你话呢!”

江修方才在心底想如何找法子与徐怀霜见面一事,他不是傻子,这宅子里那样多的婢女小厮伺候,这徐家,绝非小门小户。

他记得,昨日在集英殿,除了那帮对他犬吠的文臣,也有不曾对他恶语相向的。

那位大人仿佛便是姓徐。

想他在虎虎山做山匪多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徐怀霜既是那位徐大人的小辈,他怎么也不能瞎来。如今顶着她的身子,出府倒还算得简单。

可若要他闯回将军府。

给人看见了。

这徐怀霜的名声,是不是就没了。

愈是胡思乱想,江修心里的一团火愈是往脑门上涌。

规矩!

名声!

他最烦这劳什子的东西!

扮女娘不过几瞬,他本性全露,眼眉间的戾气隐隐冒了个头,朝老太太直言,“祖母有话直说便是,我听着。”

徐蓁蓁倒吸一口气,匪夷所思扫量江修。

水墨淌过的一双眉扬得高高的。

那样的眼神像在问江修——

你脑子给病坏了?

老太太最重家中的规矩,因此也最喜爱懂规矩的徐怀霜,孰料今日四姑娘怎么瞧怎么古怪,连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刘妈妈都暗窥老太太的神情,眼见她嘴角向下撇,手中的动作也停了,忙赶在老太太开口前站出来。

“四姑娘!”

“老太太是在与你说教导八姑娘规矩一事呢!”

江修点点头,“哦。”

这回不光徐蓁蓁,连几房太太都没忍住别过脸来瞧他。

未等太太们开口,七姑娘徐文珂掩着唇笑,“祖母,我瞧四姐姐的规矩今日落在屋里没带来!”

江修头先就给这徐文珂迎面冲了几句,本瞧她是个女娘不与她计较,这会听着她语气里的逗弄,下颌一扬就冲她启声,语气是凶神恶煞的质问。

“你笑我,你就很有规矩了?”

“大人没说话,你小孩说什么?”

徐文珂一怔,努起嘴还要说,给三太太袁淑兰打断。

“珂姐儿!”

她乃三房庶女,嫡母正襟危坐在上首,唤她这一声已是警告,徐文珂不情不愿起身朝江修行礼,“四姐姐,对不住。”

江修皮笑肉不笑扯一扯唇。

算是应下。

徐怀霜。

你守着这规矩作甚?

我看你这姐姐妹妹的,也不是那么规矩。

老太太本就有些不喜,见两个孙女还斗起嘴来,重重一杵拐杖,一言不发转背往内室去了。

老太太走了,一时不发话,大奶奶郑蝉也琢磨不准她到底还要不要家里的四姑娘去教八姑娘,只得暂且摁下此事,只说叫几房都先各自回去,今日请安就到这。

江修心中一喜,忙不迭起身往外走。

未行几步却被冯若芝喊住,冯若芝上前戳一戳他的额心,小声道:“你今日是吃错药了?往日对祖母敬着爱着,今日还敢有胆子给祖母气走?”

江修:“......”

没完了是吧。

还有,他都是个当将军的人了!

戳他脑门子干甚!

他索性旋身一面往内室那头去,一面道:“那我给她老人家去说句对不住?是不是就行了?”

冯若芝给他吓一跳,忙拽了他的衣袖回来,保养得宜的芙蓉面上总算裂开一条缝,“老太太在休息,还气着,你去作甚?”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

江修胡乱拽着袖摆挣开。

沉着脸喘气。

不成,他必须尽早和徐怀霜换回来。

这样憋闷的日子,他一日都受不了!

徐蓁蓁那厢倒还笑嘻嘻的,如今长辈里只剩冯若芝还在此处,徐蓁蓁干脆摆一摆冯若芝的手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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