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萧明章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屈指往云珠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就你这字,再练十年,我再看看能不能这么夸你。”他终于实话实说。
好吧,云珠讪讪地收好字帖,自然也知道,自己这水平,实在是担不得如此之高的称赞。但她就是想和萧明章玩玩嘛。
她收好字帖,望着书房外尚且明亮的天色,终于想起问萧明章:“怎么你今日这般早便回来了?”
“嗯?我还不能早些回来了?”
“那自然不是!”云珠忙道,只是萧明章从前若是去衙门,不到傍晚是不可能归家的。
萧明章大抵也知道,云珠在想些什么,便解释道:“母妃今日去人家府上吃满月酒,势必要傍晚才回,我早些回来,省得到时候撞到她。”
啊,对,云珠这才想起,萧明章脸颊上这道疤痕,应氏尚不知情。
她听萧明章说完话,不免又心疼地伸手,轻抚了抚他的脸颊。
短短一日,那道伤疤留在萧明章的脸颊上,根本不可能完全褪去。
云珠仰着头,轻抚了那道疤痕好一会儿,才问:“你下午上过药了吗?”
“没,这不是等着回家,想要劳烦世子妃帮忙?”
平心而论,萧明章有时说话云珠不爱听,但有时说话,云珠又真是爱听得很。
她撤了手,将双手攀在萧明章的肩膀上,轻点了下他的脸颊。
柔软的触碰转瞬即逝。
云珠才跑走,去给萧明章取他需要涂的药膏。
而萧明章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云珠适才亲吻的地方,恰好是他的那道疤痕。
他想若无其事,但终究没法,只能任由笑意攀爬上他整张脸颊,溜进眼底。
他跟在云珠身后,也去到卧房。
云珠取出今早用过的药膏,细心涂抹在萧明章的脸颊上。
萧明章便盯着她的动作。
直到她涂完了,趴在他的肩膀上,替他轻吹着晕开的药膏,他才揽上她的腰肢,问:“你今日和明安一道去寺庙了?”
“是。”云珠回答道。
“明安骄纵,你多担待些。”自己的妹妹是个什么德行,萧明章知道的很。
但他也没办法,萧明安从小跟在母妃身边长大,对母妃言听计从。
“我不会跟她计较些什么的。”萧明安和应氏是什么样的,云珠在云州也有两年了,自然也是清楚的很。
“而且,她今日就是缺人陪了,这才找上我,想我同她一道出门去转转。”
“那你们在寺庙,都求了些什么?”
“……”
求了子嗣。
云珠瞟一眼萧明章,也是奇怪,明明什么都做过了,但要她亲口在萧明章面前说出这些,她觉得还怪羞人的。
她便和萧明章先说起了那个打青州来的孩子。
“那孩子又可怜,却又顽强。”云珠道,“从青州到云州,他竟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嗯……”
关于青州闹蝗灾的事情,萧明章其实很早就知道了。
在金陵的时候,在大殿上便已经有人将此事禀报给了皇帝,皇帝命了户部以及司农寺的人去协助隋王,希望青州可以度过此次难关。
云珠看着萧明章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心中明白,此事他当早已了解。
也对,虽然对于个人而言,青州与云州相去甚远,但是对于皇帝对各个儿子的分布而言,青州和云州,可以说是近邻。
隋王府有什么事情,桓王府必定都会早早知晓的。
只是她难知晓罢了。
她正想和萧明章再问些有关于青州蝗灾的事情,却听萧明章很快又主动问起,那个男孩的兄长叫什么名字,在衙门当的什么差。
云珠都一一告诉了。
萧明章才点点头。
云珠想,这回她总能再问些有关于蝗灾的事情了,不想萧明章旋即又问道:“那你们在寺庙里,便只见到了那个孩童?”
“……”
本以为此事便算是揭过了,云珠不成想,萧明章绕来绕去,又会问起这。
“菩萨呢?求了些什么?”他一副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云珠只得避重就轻,道,“我和明安都去求了和合二仙!”
“和合二仙?”
萧明章打量着云珠,见她不过说了二位神仙的名字,便脸颊微微透着红晕,不免有些起疑。
若是只求了和合二仙,希望姻缘和睦,照云珠的性子,她定不会如此娇赧。
“没求别的?”他于是追问道。
“……”云珠想撒谎,说没求,但观音菩萨是什么很拿不出手的人物嘛?自然不是。
她便小声道:“还求了观音。”
萧明章明白了。
但他明知故问道:“求观音做什么?”
“……”
萧明章实在有点欺人太甚了!
云珠瞪了他一眼。
萧明章便终于再度笑出了声。他越发地揽紧了云珠的细腰,叫笑声清朗,阵阵钻入她的耳间。
明明是清风明月一般的笑意,云珠却越听越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