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有这样一个男人愿意护着,至少是个强有力的靠山和盟友。
至于其他,暂且先不考虑。
动荡的年代,她需要庇护。
纪书玉清清嗓子,开始谈判:“贺渊,刚才误会我这事儿,没完。”
贺渊立刻挺直腰板,眼神无比认真:“你说,怎么罚都行。”
纪书玉满意地点点头,开始掰手指。
“第一,我这次来,是随军养胎。你得保证我在这里住得舒服,吃得顺心,心情愉快。第二,孩子生下来之前,不许惹我生气!第三……”
她顿了顿,眼神带着狡黠。
“你刚才说命都给我?行,我记下了。以后我的事儿,就是最大的事儿,你得随叫随到,指哪儿打哪儿,明白吗?”
这哪里是条件,分明是宣告主权。
贺渊听着她一条条的霸王条款,非但没觉得过分,反而像吃了定心丸。
她提了条件,那就是要在这里彻底安营扎寨了。
“我明白。”
贺渊再次伸出手,拉住她的手。
“我们回家,以后,这里就是你和孩子的家。”
他护着她,朝着贺家走去。
刚到家,贺渊就喊道。
“爸,妈我们回来了。”
他拉着纪书玉,说了句别担心。
当初两个人匆匆忙忙结婚,原主也就见过贺渊爸妈一面。
两个人对纪书玉还是很满意的。
因为贺渊从没跟二老说,纪书玉不想来随军,他只说是自己不让她来,怕她委屈。
公公贺君山是个面相严肃的老工人,看到儿子儿媳一起回来,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婆婆王淑芬则显得热情许多,脸上堆着笑迎上来。
“哎哟,书玉可算来了,路上累坏了吧?快进屋歇歇。”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纪书玉的肚子,好像有点好奇。
大哥贺江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憨厚地笑了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旁边的妻子李翠花就没那么好脸色了。
抱着胳膊,上下打量着纪书玉。
尤其是在看到,她身上那件料子明显很好的的确良衬衫,还有脚下锃亮的小皮鞋。
她冷哼一声,有些不屑。
纪书玉一来,她家那半大小子就得跟二叔家的小子挤一个屋。
腾出来的那间向阳的好屋子,给这位城里来的娇小姐住。
光是想想就憋气。
二哥贺海在文化馆工作,戴着眼镜,气质温和些,笑着打招呼。
“书玉来了,这下渊子可算踏实了。”
他旁边的妻子苏文娟,是海岛唯一一座小学的教师,笑容温婉,语气真诚。
“书玉,欢迎你。路上辛苦了,快坐下喝口水。”
还有两个半大小子,是贺江李翠花的儿子贺强,还有贺海苏文娟的儿子贺明。
正处在人嫌狗厌的年纪,原本在屋里打闹,看到纪书玉进来,都停了手。
贺强有些怨恨的瞅着她。
就是因为她要来,害得他住得更挤了。
纪书玉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门儿清。
她脸上挂着得体的浅笑,不卑不亢地回应着。
“爸,妈,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让你们操心了。”
贺渊没注意到大嫂李翠花的冷脸,还有两个侄子的别扭。
他现在满心都是安顿好媳妇儿。
进了屋子后,贺渊扶着纪书玉在椅子上坐下,动作呵护关怀备至。
李翠花看到这一幕,又翻了个白眼。
就她金贵,椅子还得擦擦才能坐是吧?
“爸,妈,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不好意思,我怀孕了,舟车劳顿,实在站不住。”
“第一次正式回家,也不知道大家喜欢什么,就随便带了点小东西,算是见面礼,希望大家别嫌弃。”
没等公婆从怀孕了这句话里反应过来,纪书玉让贺渊把自己的袋子拿过来。
给公公贺君山的是一顶厚实保暖的羊剪绒雷锋帽,还有一条上好的烟丝。
“爸,听说您冬天巡逻怕冻耳朵,这帽子暖和,这烟丝您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贺君山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松动,接过帽子和烟丝,摩挲了一下厚实的毛绒。
“书玉有心了。”
给婆婆王淑芬的是一块藏青底印着暗红福字,质地厚实柔软的纯棉布料,还有两盒包装精致的点心。
“妈,这块料子厚实,开春做件外套正合适,点心您尝尝,是沪上老字号的,百年招牌。”
王淑芬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接过布料和点心,连声道:“哎哟,这料子颜色正,点心看着就好,书玉破费了,真懂事儿。”
给二哥贺海的是一支英雄牌金尖钢笔。
贺海是个爱读书爱写字的文化人,这份礼物正中下怀。
二嫂苏文娟的是一条颜色素雅大方的真丝丝巾,还有一盒进口的润手霜。
纪书玉给两个半大小子,每人一套崭新的运动服,还有一双回力球鞋。
贺强和贺明看着那崭新的运动服和梦寐以求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