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贴在身侧肋下,双腿的弯曲角度更是别扭得如同生锈的机关!
图的旁边,字体明显变大了一些,用一种粗暴、毫无美感的朱砂线条硬刻着几个字:“铁尸行桩·起手式”。下面一小行细碎到近乎看不清的注解写着:“炼皮初行,百骸僵滞,引地阴煞气自涌泉穴入,循足太阳经上行淬炼皮膜,痛痒剧变者,乃入皮关之兆……”
这次,罗尘的眼睛猛地一亮!如同在无边的墨夜里,终于捕捉到了一粒遥远到几乎可以忽略、却实实在在存在的星火!
尽管“百骸僵滞”、“地阴煞气”、“足太阳经”、“涌泉穴”、“皮关”这些词依旧晦涩如天书,但和前面虚无缥缈的“气行周天”、“尸气接引”相比,这段话的核心指向却异常粗暴、直接!
炼皮!从脚下的穴道引什么东西(煞气?)进去,走哪条路(太阳经?)!然后皮肉会非常痛苦或者奇痒!只要这些感觉来了,就是炼皮的开始?!
虽然那个别扭站立的姿势依旧诡异莫名,但在求生的巨大压力下,它的“可操作性”竟比盘坐虚无缥缈的“走气”高了一万倍!痛苦?比起门外随时可能冲进来啃食血肉的未知东西,这痛苦算个屁!奇痒?总比心被掏出来好!
一股近乎残忍的决绝涌上心头。罗尘再也顾不得那如同乱麻般的经络穴位图,也顾不上细细研究那歪歪斜斜的站姿图谱上每一个骨节的诡异弯曲度。他只死死记住了两个核心的信息:一个在脚底板靠近前脚掌的位置,大概是涌泉穴?另一个就是站姿!
模仿!模仿那图上的古怪姿势!
只要疼或者痒得受不了!那就是对了!那就是入门了!
这就是他能抓住的唯一稻草!
在门外恐怖的寂静压力下,罗尘手脚并用地从冰冷的泥地上爬起来。双腿因为长时间蜷缩僵硬得发麻。他甩了甩头,驱散脑中嗡嗡作响的眩晕感,强迫自己忽略门外黑暗中那如同实质的恐怖窥视感,脑海中死死烙印着那张扭曲古怪的“铁尸行桩起手式”图谱。
他艰难地挪动脚步,在堂屋远离门口、相对最暗最偏僻的一个角落站稳。义庄的地面冰冷刺骨,赤脚踩着混杂着细小石子与硬土块的泥泞,那阴冷的寒气几乎瞬间就从脚底板窜上了脊背。
努力回忆着皮卷上那人形的扭曲姿态。他试探性地低头弓背,肩膀微微耸起,脖颈拧成一个十分别扭的角度朝着左侧歪斜。同时,右臂如同被冻僵般笨拙地伸向前方,五根手指极其不自然地弯曲着,模仿着那图谱中的“爪勾”姿态;左臂则竭力内收,小臂横在胸前肋骨下方,肘尖怪异地顶着身体的侧面。
至于双腿,更是一场悲剧。左脚向前迈出一小步,脚掌几乎是平平地杵在地上,脚尖强行向内勾着,用脚掌外侧去感受那份硌人的阴冷(试图“感应”涌泉穴?),膝盖僵硬地保持着一种半弯不弯的姿态;右腿则像根撑在泥沼里的木桩,直直地抵在后侧,膝盖关节绷得死紧,像是随时会折断。
整个身体完全失去重心,歪歪斜斜,摇摇晃晃,如同一个被看不见的丝线胡乱吊起的提线木偶,摆出了一个极其丑陋、滑稽,却又透着浓浓诡异和违和感的别扭姿势。
仅仅维持了不到十个呼吸,罗尘身上的粗布破衣就被冷汗浸透了!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处关节都在向大脑疯狂发出尖利的警报!僵硬、酸痛、撕裂般的拉扯感……没有感受到任何想象中的剧痛,更没出现所谓的奇痒!有的只是身体结构错位带来的强烈不适和生理性的排斥!
“地阴…煞气……”罗尘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冰冷刺骨的字,仿佛在咀嚼寒冰。他闭上眼,努力感受脚下的冰冷地面,试图去“接引”那虚无缥缈的气。除了刺骨的寒意和脚底被石子硌得生疼,他什么都感觉不到!这姿势对身体的负担远远超出了他那本就虚弱不堪的承受极限!意识开始出现轻微的模糊。
吼……
门外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低沉喘息,带着磨牙般的黏腻刮擦声,像是等得不耐烦了!
压力骤增!冷汗顺着额角滑进眼角,带来一阵刺辣。罗尘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眼珠在昏暗光线下闪过一丝狠戾!拼了!
他强行稳定住摇摇欲坠的古怪站姿,双臂双腿的肌肉紧绷到极限,开始微微颤抖。脑子里只有一个野蛮到近乎疯狂的念头:引煞入体!给我进来!
仿佛感应到他这扭曲而绝望的意志,或是那诡异站姿本身契合了某种他无法理解的非人规则。就在罗尘意志紧绷到极限、全身肌肉都因强行对抗反关节动作而濒临抽搐、眼前一阵阵发黑之时——
异变陡生!
左脚踩着的、那块被他当成所谓“涌泉穴”重点“感应”的冰冷泥地深处,一股完全不同于之前物理层面的冰冷,猛地钻了出来!
那是一种带着浓烈死意、滑腻腻、如同无数腐烂泥浆提炼出的冰油般的感觉!冰冷、粘稠、剧毒!它根本无视罗尘那粗劣模仿的穴位概念,如同无数条细小的、冰冷的毒蛇,沿着他那因扭曲姿势而处于某种特殊压力状态下的左腿脚掌皮肤、骨骼缝隙、甚至是肌肉纤维之间的细密间隙,蛮横无比地向上钻!向上钻!
瞬间!
那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