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语气带着一丝审视,“志向倒是不错。至于你,理查德,”他的目光落在安比冈斯身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佻评估,“当啦啦队?就凭你这点小身板和……嗯,独特的‘音量’?喊破喉咙大概也只能吓跑几只地精吧?”他恶意地压低声音,确保只有近处的她们能听清,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哦,对了,差点忘了你的‘辉煌战绩’,”他故意朝庭院方向努了努嘴,“守护神练得怎么样了?一只……小老鼠?啧啧,倒真是……挺配你的。”他显然亲眼目睹了安比冈斯在庭院召唤出的守护神形态,此刻正毫不留情地戳向这个“弱点”。
若是往常,安比冈斯早就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炸尾螺般跳起来,用同样锋利的话语回敬过去。但此刻,庭院里那只巨大、优雅、散发着神圣光辉的银色牝鹿低头凝视她那只渺小银色田鼠的画面,以及斯内普教授最后那如同被最恶毒诅咒击中般的震怒眼神,依旧在她脑海中盘旋,形成一道厚重的隔膜。德拉科的嘲讽,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传来,虽然刺耳,却无法像以前那样瞬间点燃她的怒火。她只是抬起琥珀色的眼睛,冷冷地、带着一种近乎漠然的穿透力瞪了德拉科一眼,然后反常地没有接话,直接拉起阿斯托利亚微凉的手,语气坚定:“别浪费时间听废话,利亚。我们报名去!”她拉着好友,径直从德拉科身边走过,朝着被围住的弗林特方向挤去。
德拉科准备好的后续嘲讽和更恶毒的挖苦,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他站在原地,看着安比冈斯拉着阿斯托利亚挤进人群的背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这完全不像他熟悉的那个理查德——那个一点就炸、像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般的理查德!她今天的状态太反常了……是因为那只被卢平称为“有力量”却实在不起眼的守护神带来的打击?还是因为……斯内普?他隐约感觉到下午庭院里发生的事远不止召唤守护神那么简单。一丝疑惑和一种被彻底忽视、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强烈不爽感,悄然取代了纯粹的恶意,在他灰蓝色的眼底翻涌。魁地奇选拔的喧嚣如同即将到来的风暴,在公共休息室里酝酿,而安比冈斯·理查德的心,却还沉在午后庭院那片交织着冰冷警告与震撼银光的复杂谜团深处,那只小小的、散发着微光的银色田鼠,安静地盘踞在她混乱思绪的中心,等待着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