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开始收拾东西离开。德拉科故意慢悠悠地整理着他的银质小刀,灰蓝色的眼睛扫过安比冈斯失魂落魄的脸,嘴角勾起一丝胜利者的弧度。“听到了吗,理查德?‘勉强合格’。”他拖长了调子,“看来爆炸也没能把你那点可怜的手艺彻底炸飞?不过,离‘不丢斯莱特林的脸’还差得远呢。”他得意洋洋地带着跟班走了。
安比冈斯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阿斯托利亚担忧地看着她。“安比……”
“我没事。”安比冈斯打断她,声音有些发闷。她加快动作,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冰冷的地窖。
回到公共休息室,阿斯托利亚被弗林特队长叫去商量魁地奇训练的事。安比冈斯独自一人窝在壁炉旁一张高背扶手椅里,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跳跃的火焰发呆。亚瑟跳上她的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起来,温暖的重量带来一丝安慰。
“勉强合格……”她低声重复着,琥珀色的眼眸映着火光,里面翻涌着委屈、不甘和迷茫。她以为自己迈出了休止符后的第一步,哪怕微小。但在斯内普眼里,那一步似乎毫无意义。他彻底无视了她。无限期禁闭像个无声的诅咒悬在头顶,不知何时落下。而那只在梦中与她共鸣的牝鹿,此刻也遥远得像一个幻觉。
壁炉的火光在她眼中跳跃,却驱不散心头的寒意。休止符后的第一步,似乎只是踏入了一片更深的、更冰冷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