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本里。
在整理这些记录和照片的过程中,她的心情如同坐上了过山车。有完成任务的自豪,有对自然奇观的敬畏,有对危险的余悸,但更多的……是那个黑袍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印记。每一次回忆,都让她的心跳微微加速,脸颊微热。她试图分析自己的情感——是感激他一路的保护?是崇拜他强大的魔法和知识?还是……别的什么?一种更深沉、更难以言喻的悸动?她感到困惑,又带着一丝隐秘的甜蜜和期待。
几天后,安比冈斯的体力基本恢复,脸颊也恢复了红润。她坐在洒满阳光的书房里,铺开一张带着淡淡香气的羊皮纸,拿起一支漂亮的孔雀羽毛笔。
给阿斯托利亚的信:
亲爱的利亚,
展信佳!
首先,最重要的:我平安到家啦!别担心,一切都好,就是挪威的雪实在太厚了,走路走得腿都快断了(夸张一下啦),加上有点小感冒,所以刚回来时有点蔫蔫的,现在已经活蹦乱跳啦!
挪威真的太美了!我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巨大的冰川像蓝宝石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还有极光!利亚!我亲眼看到了极光!像巨大的、会跳舞的绿色和紫色丝绸挂在夜空中,美得让人想哭!我们住在一个可爱的小木屋里,壁炉烧得暖暖的,外面风雪交加,里面却像春天一样。我还拍了好多照片,开学带给你看!
跟着斯内普教授出去确实……嗯……学到了很多!(比如如何在暴风雪里不被吹走,如何在雪地里辨认方向,虽然大部分时间我都晕乎乎的)。教授他……嗯……一如既往的严格高效(你懂的!)。不过这次经历真的很特别,虽然累,但很值得!我收集了好多有趣的植物标本(安全的!)和笔记,到时候跟你分享!
我好想你!伦敦的天气跟挪威比起来简直像夏天!真希望快点开学,跟你一起坐在黑湖边晒太阳聊天!期待见面!
爱你的,
安比
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语气轻松活泼,避开了所有危险细节和对斯内普复杂情感的流露。她吹干墨迹,小心地卷好羊皮纸,用银绿色的丝带系好,交给家养小精灵波莉送去猫头鹰棚屋。
格林格拉斯庄园。
精致的骨瓷茶杯里,红茶散发着袅袅热气。阿斯托利亚放下刚刚读完的信,浅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那双如同春日湖泊般清澈的蓝绿色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对好友平安归来的欣慰,有对她描绘的挪威风光的向往,但更多的,是一种敏锐的洞察和淡淡的担忧。
“安比的信?”一个略带傲慢的声音响起。德拉科坐在她对面的藤椅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个银质的糖夹。他铂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灰蓝色的眼眸带着惯有的审视。
“嗯。”阿斯托利亚将信纸轻轻放在铺着蕾丝桌布的小圆桌上,声音温和,“她平安回来了,只是累坏了,在休息。”
德拉科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跟着斯内普教授去挪威‘采集标本’?听起来可不像什么轻松的郊游。”他放下糖夹,灰蓝色的眼眸锐利地看向阿斯托利亚,“她没在信里抱怨那个老蝙蝠又怎么折磨她了吗?”语气带着一丝惯常的刻薄,但眼底深处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阿斯托利亚端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避开了德拉科过于锐利的目光。“安比只是说学到了很多,经历很特别。”她声音平静,带着一种柔和的疏离感,“她拍了很多漂亮的照片,很期待开学分享。”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德拉科,你暑假的魁地奇训练怎么样?听说你父亲新给你订购了一把光轮2001?”
德拉科轻哼一声,显然对阿斯托利亚的避重就轻有些不满,但提到新扫帚,他脸上还是露出一丝得意:“当然。2001的速度和稳定性比2000好太多了。开学后,格兰芬多那些家伙……”他顿了顿,灰蓝色的眼眸再次扫过桌上的信纸,语气带着一丝试探,“安比她……没提到什么特别的?比如……教授找到了什么稀罕东西?”他记得父亲似乎对斯内普这次突然的北欧之行有些……关注。
阿斯托利亚蓝绿色的眼眸平静地迎上德拉科的视线,清澈得仿佛能映出人心。“她只提到了壮丽的风景和有趣的经历,德拉科。”她微微一笑,笑容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我想,如果有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稀罕东西’,斯内普教授自然会处理的。安比只是去……学习的。”她特意强调了“学习”二字,暗示德拉科不要过度解读。
德拉科盯着阿斯托利亚看了几秒,似乎想从她平静无波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最终,他撇了撇嘴,重新拿起糖夹,往自己的红茶里加了两块方糖,不再追问。但灰蓝色眼眸深处,那丝探究的光芒并未完全熄灭。他总觉得,安比冈斯·理查德这次跟着斯内普出去,绝不仅仅是“学习”那么简单。而阿斯托利亚……她似乎知道些什么,却选择了保护朋友。
理查德庄园的花园里,安比冈斯正沿着碎石小径慢慢散步。午后的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她的步伐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轻快,虽然肌肉深处还残留着些许酸痛,但精神却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