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城堡的大礼堂被临时布置成了家长会的会场。高高的穹顶下,四大学院的旗帜静静垂挂。长桌被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整齐的座椅,面向着教师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羊皮纸的气息以及一种属于成年人的、略带拘谨的沉稳氛围。家长们三三两两地步入会场,低声寒暄。
安比冈斯跟在父母身后,踏入这熟悉又陌生的会场。她穿着一身崭新的墨绿色长袍,头发仔细梳理过,脸上带着大病初愈后的红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琥珀色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她很少有机会看到如此多成年巫师齐聚霍格沃茨。
理查德一家正沿着通往大礼堂的走廊前行。走廊里人来人往,气氛略显嘈杂。就在他们即将走到一个拐角时,迎面走来一行人。
为首的男人身材高瘦,铂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面容英俊却带着一种刻骨的冷漠和高傲。他穿着一身剪裁极其考究、泛着银灰色光泽的昂贵长袍,手持一根镶嵌着巨大蛇头宝石的黑檀木魔杖,步伐沉稳有力,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冰冷的气场。正是卢修斯·马尔福。他的身旁,跟着一脸矜持傲慢的德拉,以及一位衣着考究的随从。
安比冈斯的呼吸瞬间一窒,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琥珀色的眼眸瞬间睁大,里面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崇拜与敬畏。她一直视卢修斯·马尔福为纯血统的标杆,斯莱特林真正的领袖——优雅、强大、手腕高超。
德拉科敏锐地捕捉到了安比冈斯那毫不掩饰的、灼热的目光——那目光正牢牢锁定在他的父亲身上。德拉科的嘴角立刻勾起一丝惯有的、带着嘲讽的弧度。
“哼,”德拉科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附近的人听到,带着一丝刻薄的调侃,“理查德,看来挪威的冰天雪地也没能冻住你那……热切的目光啊?怎么?看到真正的斯莱特林领袖,激动得连路都不会走了?还是说,冻僵的脑子还没化开?”他灰蓝色的眼眸扫过安比冈斯瞬间涨红的脸颊,语气带着戏谑。
安比冈斯的脸颊瞬间滚烫,她感到一阵难堪,但那份对卢修斯的崇拜让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她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毫不示弱地扬起下巴,反唇相讥:
“呵,马尔福,看来霍格沃茨的假期也没能教会你什么叫真正的‘风度’?还是说,马尔福家的‘风度’就是像地精一样在走廊里对同学冷嘲热讽,顺便展示你那……嗯……‘冻僵’的幽默感?”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反击的锋芒,嘴角勾起一个略带挑衅的弧度,“我脑子化没化开不知道,倒是你,德拉科,是不是被温室里的花熏得连基本的礼貌都忘了?需要我提醒你,走廊是用来走路的,不是用来展示你那贫瘠的……词汇量的吗?”
德拉科脸上的嘲讽瞬间凝固,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愠怒和一丝被戳中的尴尬。他正要开口反击——
就在这时,卢修斯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德拉科。”他的目光甚至没有离开前方,只是微微侧头,声音不高,却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在空气中,“注意你的言辞。在霍格沃茨,马尔福家族需要保持应有的……风度。”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力。
德拉科脸上的愠怒瞬间被压下,他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甘,但还是顺从地微微低下头:“是,父亲。”他不再看安比冈斯,但嘴角依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低声嘟囔了一句:“伶牙俐齿的雪貂……”
安比冈斯也闭上了嘴,脸颊依旧滚烫。她感激地,或者说,更加崇拜地看了一眼卢修斯那挺拔而冰冷的侧影。他维护了风度,也……间接制止了这场争吵?这份认知让她心中的崇拜更加强烈。同时,她也没错过德拉科那句“伶牙俐齿的雪貂”,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仿佛在说:“哼,承让!”
卢修斯的目光极其短暂地扫过理查德夫妇,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姿态依旧带着居高临下的疏离:“理查德先生,夫人。”随即不再停留,带着德拉科和随从,迈着沉稳的步伐,继续前行,黑袍下摆翻滚,如同流动的银灰色冰川。
安比冈斯站在原地,目送着那个高大、冰冷、散发着强大气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脸颊依旧滚烫,但琥珀色的眼眸中,那份崇拜的光芒却更加明亮了,同时还有一丝……成功反击德拉科的得意?
“安比?”母亲艾米丽亚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关切和提醒。安比冈斯回过神,跟着父母继续走向大礼堂。
进入大礼堂,理查德一家在斯莱特林区域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安比冈斯注意到阿斯托利亚和她的父母以及姐姐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也坐在不远处。阿斯托利亚也看到了她,隔着人群,对她露出了一个温柔而安抚的微笑,蓝绿色的眼眸中带着关切。安比冈斯心中一暖,也回了一个微笑。
格林格拉斯先生和夫人也看到了理查德夫妇,双方隔着几排座位,礼貌地点头致意。格林格拉斯先生是一位气质儒雅、眼神温和的中年巫师,格林格拉斯夫人则显得娴静端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则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