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送胶卷来冲洗,我在暗房发现了这个,是陆明远五年前存在我这儿的,说等拍《草木兵》的人再来,就交给她。”
纸箱里装着十卷未拆封的胶片,还有张字条:“曼青说,历史是面镜子,照得出过去,也照得出将来。初七的雾,是最好的滤镜。”
夏听听拿起一卷胶片,对着阳光看,里面的影像隐约可见——正是五年前沈曼青在老槐树下拍戏的样子,她转身时,手指在袖口下点了三下,和今天的沈砚一模一样。
“老先生,送胶卷来的是不是还有个人?”夏听听突然问。老李愣了愣:“是有个穿灰布衫的男人,说认识你,把箱子放这儿就走了,还说……让你好好拍谢安的眼泪。”
夏听听回头看向老槐树,树影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像有人在低声说“开机顺利”。
沈砚突然走到她身边,手里捏着那支兰花钢笔:“娜姐,我好像知道姑姑在哪儿了。”他指着钢笔帽内侧,那里刻着个极小的“峰”字,“青峰山,她一定在那儿等我们。”
夕阳西下时,第一天的拍摄终于结束。夏听听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沈砚在雾中练剑的身影,树影里重叠的轮廓,还有那面映出神秘人的铜镜,突然觉得这场戏早已不只是为了比赛。
她要拍的,或许是两个时空的对话——陆明远和沈曼青的未完成,她和沈砚的续写,还有千年前谢安藏在从容背后的眼泪。
而那棵老槐树,就像个沉默的放映机,正把所有的故事,一点点投映在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