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暗红色的液体从她指尖接触的位置渗出,顺着镜面蜿蜒而下...
是血。
越来越多的血从镜中涌出,很快漫过镜框,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滩不断扩大的血泊。血泊中,缓缓浮现出一张扭曲的人脸,正是铜镜背面雕刻的那个图案...
柯明远尖叫着醒来,浑身冷汗。窗外,天刚蒙蒙亮,雨依然下着,敲打着窗户,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玻璃。
他颤抖着打开床头灯,目光立刻被梳妆台吸引——铜镜依然放在那里,但在昏暗的光线下,镜框边缘似乎有一抹暗红色的痕迹...
柯明远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冲到梳妆台前。他颤抖着伸手触碰那抹红色,指尖传来微微的黏腻感。凑近一看,确实是干涸的血迹。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心跳如擂鼓。昨晚睡前他明明检查过,镜子是干净的。而且他一个人住,家里没有宠物,哪来的血迹?
他抓起铜镜想要仔细检查,却在镜中看到了自己惊恐的脸——以及,在他肩膀后方,一抹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柯明远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见鬼了..."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立刻把这邪门的镜子处理掉。他匆匆洗漱完毕,将铜镜装进背包,准备带到店里后就找个买家出手,哪怕亏本也行。
然而,当他到达店里打开背包时,铜镜不见了。
"怎么可能?"柯明远翻遍背包每一个角落,甚至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就是不见铜镜踪影。他明明记得清清楚楚,早上亲手将镜子放进了背包...
他立刻拨通了家里的座机,无人接听。犹豫再三,他决定回去看看。
回到家中,柯明远一进门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铜镜好端端地放在梳妆台上,仿佛从未被移动过。更诡异的是,镜面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像是刚刚被人呼出的气息所模糊。
柯明远站在门口,不敢靠近。他确信自己早上带走了镜子,而现在它又回到了原位...这完全违背了常理。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许?是我,柯明远...对,有件事想请教你...不,电话里说不清楚,能请你来我家里一趟吗?对,现在...很重要。"
挂断电话,柯明远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卧室门。他不敢再进去,也不敢让那面镜子离开自己的视线——尽管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监视一面镜子。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柯明远几乎是跳起来去开门。门外站着他的大学同学许文山,现在是当地大学民俗学系的副教授,专攻民间信仰与禁忌。
"什么事这么急?"许文山推了推眼镜,打量着面色苍白的柯明远,"你看起来糟透了。"
柯明远将许文山拉进屋,关上门后才开口:"我可能...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许文山挑了挑眉:"你?一向标榜理性的柯明远?"
"别开玩笑了,"柯明远声音发颤,"跟我来。"
他领着许文山来到卧室门口,指着梳妆台上的铜镜:"就是它。我昨天收来的,从昨晚开始就发生各种怪事..."
柯明远详细讲述了昨晚的噩梦、今早发现的血迹、镜中看到的红影,以及镜子神秘回到原位的事。
许文山听完,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走近梳妆台,但没有立刻触碰铜镜,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罗盘,平放在手掌上。罗盘的指针立刻疯狂旋转起来,最后指向铜镜,微微颤抖着。
"有意思..."许文山低声说,收起罗盘,从另一个口袋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上,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铜镜。
"这上面的符文..."他翻到镜背,仔细研究那些诡异的纹路,"像是某种非常古老的封印咒文,我在一本古籍上见过类似的。这条衔尾蛇..."他指着镜缘的蛇形浮雕,"在很多文化中都代表无限循环,但在这里..."
许文山突然停住了,眼睛瞪大。他将铜镜倾斜到一个特定角度,让光线更好地照亮那些纹路。
"天啊..."他轻声说,"柯明远,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柯明远摇头,心跳加速。
"如果我没看错,这很可能是一面''阴阳镜''。"许文山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传说这种镜子能连通生死两界,是古代巫师用来与亡灵沟通的工具。但更可怕的是..."
他指着镜背中央那个扭曲的符号:"这个符号不是装饰,而是一种极其恶毒的诅咒。这面镜子很可能被用来囚禁某个灵魂,而且..."许文山突然将镜子翻转过来,对着光线,"看这里。"
柯明远凑近,看到镜面与镜框接缝处有一圈几乎不可察觉的暗红色。
"这是血,"许文山肯定地说,"而且是很久以前就渗进去的。这面镜子...曾经是某种仪式的工具。"
柯明远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墙壁:"你的意思是...这镜子真的闹鬼?"
许文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那个卖给你镜子的人,有没有说它原来的主人是谁?"
"只说是西郊林家老宅的东西。"
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