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特调组"新挂牌的玻璃门蜿蜒而下,将外面的霓虹灯光折射成扭曲的色块。柯明远站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掌心的龙形疤痕——自从与温静姝共同激活三法器封印归墟之门后,这道疤就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偶尔会无端发热,像是某种警示。
"看这个。"温静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她将一本泛黄的线装书摊在桌上,指着其中一页的插图,"西汉时期的青铜鼎,三足,足部铸成人形扭曲状,内壁刻有符文..."
柯明远俯身查看,插图旁边的文字已经模糊不清,但能辨认出"巫蛊"、"诅咒"等字样。
"昨天省考古队送来的那个?"
温静姝点点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完全吻合。这尊鼎是上个月西安一处汉代遗址出土的,参与发掘的六名队员全部病倒,症状相同——高烧不退,皮肤出现黑色纹路,医生说像是某种毒素侵蚀神经系统。"
许文山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小块青铜碎片:"化验结果出来了,碎片内层检测到有机物质残留,初步判断是...昆虫分泌物。"
"蛊虫。"沈青禾简短地总结,她正在擦拭她那把特制的青铜短剑,"鼎里养过蛊,而且很可能还活着。"
柯明远感到掌心的疤痕微微发热:"鼎现在在哪?"
"地下三号保险库。"许文山推了推眼镜,"双重铅层隔离,外加你设计的符咒封印。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我们需要弄清楚它的来历和运作原理。"
温静姝翻到书本下一页:"根据《汉书》记载,汉武帝时期发生过著名的''巫蛊之祸'',太子刘据被诬陷用巫蛊之术诅咒武帝,牵连数万人。这尊鼎很可能是当时巫师使用的法器之一。"
她指着一段模糊的文字:"这里提到''三足人鼎,内刻诅文,以养百蛊'',与我们的发现完全吻合。"
"问题是,"柯明远皱眉,"为什么两千年后,鼎里的蛊毒还能活跃?"
沈青禾将短剑收入鞘中:"因为这不是普通的蛊毒,而是混合了巫术的''灵蛊''。古籍记载,高阶巫师能将自身精魂注入蛊虫,使其跨越时间限制。"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讨论。许文山接起电话,表情逐渐凝重:"什么时候的事?...几个人?...好,我们马上到。"
挂断电话,他转向其他人:"考古研究所遭窃,两名警卫被杀。凶手目标明确——就是那尊青铜鼎。"
"得手了?"柯明远问。
许文山摇头:"奇怪的是,他们打开了保险柜,却只取走了鼎内的一些碎屑,鼎本身完好无损。"
温静姝和柯明远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在收集样本。"
二十分钟后,特调组四人站在考古研究所的地下保险库内。现场触目惊心——两名警卫倒在血泊中,死状可怖,全身皮肤布满黑色纹路,与那些生病的考古队员症状相似,但严重得多。
青铜鼎被放置在一个特制的玻璃柜中,通体呈现暗绿色,三只鼎足确实铸成了扭曲的人形,仿佛三个痛苦挣扎的灵魂。鼎内壁刻满了细密的符文,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出那不是普通的文字,而是一种古老的咒文。
柯明远戴上特制手套,小心地打开玻璃柜:"我要触碰它,看看能否触发血脉感应。"
"太危险了。"温静姝抓住他的手腕,"万一里面有活着的蛊虫..."
"所以才需要你们在旁边。"柯明远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许教授准备驱蛊散,沈青禾警戒,你记录影像。"
准备就绪后,柯明远深吸一口气,将手指轻轻贴在鼎腹外壁。
刹那间,天旋地转。
他的意识被拉入一个血腥的场景——昏暗的地下室,墙壁上挂满各种诡异的法器。一个穿黑袍的枯瘦老人正将活人投入沸腾的鼎中,鼎内黑雾翻腾,隐约可见无数虫形生物在蠕动。老人念念有词,声音嘶哑:
"以人饲蛊,以蛊养魂,魂聚不散,可得长生..."
场景切换。还是那个老人,现在更加衰老,他将鼎交给一个年轻弟子,叮嘱道:"藏好它,待武帝崩,可复出..."
最后的画面是一个豪华的宫殿,年轻的太子被人强行按住,老者手持小刀,从鼎中挑出一条黑色的虫,放入太子耳中...
"啊!"柯明远猛地抽回手,踉跄后退。他的手指上沾了一层黑色粉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皮肤。
"蛊毒!"温静姝惊呼。
许文山迅速打开准备好的药粉包,将一种黄色粉末倒在柯明远手指上。粉末与黑色物质接触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一缕刺鼻的青烟。
"忍着点,会疼。"
剧痛从指尖传来,柯明远咬紧牙关,看着那黑色物质被一点点逼出皮肤,滴落在地板上,竟像活物般蠕动了几下才静止。
"这是什么鬼东西?"沈青禾用剑尖拨弄那黑色物质。
"蛊卵。"许文山面色凝重,"休眠了两千年,一接触活人气息就复苏。那些考古队员应该是清理时不小心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