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叉口的路灯忽明忽暗。
宋昭站在当年父亲车祸的斑马线上,手机屏幕亮着——通信公司内线查到的信息刺得他瞳孔收缩:尾号“097”的匿名电话,注册人是“陈默”,登记地址是“永安育幼院旧址值班室”。
通话时间1998年11月7日凌晨3:15,比父亲上传邮件早一分钟。
“原来你早就在局里。”他对着空气轻声说,喉间泛起腥甜。
手机在掌心震动,一条无署名短信弹出:“U盘有三份。第二份在你母亲遗物盒底。”
他的手指骤然收紧,指甲掐进掌心里。
记忆突然翻涌:1998年11月7日凌晨,他站在梧桐树下,手机屏幕亮起的光映着雨丝——原来那不是偶然出现的来电,是有人精准计算了他的位置、他的作息,甚至他对父亲的依赖,把他变成了“**见证人”。
风起,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脚边。
他缓缓转身,路灯的光穿过叶缝,在身后的墙上投下交错的影,像一双正在合拢的手。
雨还在下。
凌晨两点零八分,宋昭站在母亲旧居的阁楼里。
积尘的樟木箱在月光下泛着暗黄,锁扣上的铜绿被他擦得发亮——那是他方才用父亲的警徽尖儿一点点刮的。
箱盖掀开的瞬间,霉味混着茉莉香飘出来。
他的指尖触到箱底夹层的木片,指甲轻轻一挑——一个黑色U盘滑进掌心,表面刻着极小的“SLX-2”,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打在瓦当上的声音像有人在敲摩斯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