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子汤的烧麦,吃着比伙堂的饭舒坦十倍!仲槐,明儿务必多给我带几只!”
“诸位可瞧见?这女郎卖食极讲究。烧麦用油纸包得四四方方,热气跑不丢,饭粒漏不了,捧着走一路,衣裳沾不上油星子,指尖也不黏糊;
饮子虽得自个儿带盏,可送回去时,她必刷得莹润透亮,半文钱手工费不收。
比起生炉妈妈那敞口木盒摞面窝、油渍蹭衣襟的吃法,不知干净爽利多少!”
这些话顺着漕船廊下的风飘远,戚萝听不见。
她把前日跟船贩买的陈皮泡软了切丝,混着炒香的白梅肉煮成稠汁,装在洗净的瓷瓶里。
这陈皮梅香饮子,酸中带甘,比桂花蜜多了层清冽。
又试了用炒焦的米磨粉,冲成米香浓郁的米饮,竟有种温厚的呼应。
“这些饮子得配着新法子存。”七罗将瓷瓶挪开放置,码在铺了干草的竹箱里,“等有了印记,连瓶儿都能标上记号,往后食客要哪种,一眼就能挑出来。”
说干就干。
她猫在临水的房里,把油纸揉成一团掷到竹筐。
方才试着在布巾上绣“萝”字,针脚歪歪扭扭像虫爬;拿炭笔在油纸画记号,一沾水汽就晕成黑团,折腾半个时辰,连块像样的标记都弄不出。
“罢了,这手艺活哪是我瞎琢磨能成的,别再糟蹋了从李管事那借用的笔墨。”
戚萝拍了拍手上的灰,摸出藏在枕下的钱袋,沉甸甸的。
这几日摆食摊攒下的碎银,够去城里最好的刻章铺定制个正经章子了。
她盘算着:“贵就贵点,要刻得精致些,篆体‘萝’字配朵小莲花,盖在油纸上清清楚楚。这东西能长久用,往后人家见了这印,就知是我做的饭食,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