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太虚道,仙山庭院。
一袭紫衣的帅气长老白端阳,落定在掌门刘信阳的悟道室。
屋子陈设简单,一个蒲团,几卷经文,几张符箓,一个檀香炉和一张放置简单茶具的茶桌。
此刻,檀仙仙气萦绕,茶杯里的红黄色茶水,无风却泛起圈圈涟漪。
“师兄!”白端阳躬身道,“玄天宗的人,在山脚下集聚,似有坏我太虚道招生大典迹象!”
白端阳说话时心思沉稳,丝毫没有十几年前那番冲动傲气样子。
一袭紫衣的刘信阳欣慰地手指一点,一杯茶飞到白端阳身前:
“端阳,喝茶!”
白端阳闻着茶香,脸色微变,不过没多说话,轻轻啜了一口。
刘信阳摸了摸胡须:“这茶味道如何?”
白端阳心里一沉,莫非刘信阳是在试探自己?
顿了顿,他冷静道:“师兄,茶很香,我还从未喝过如此好喝的茶!”
刘信阳眼里闪过一丝紫芒,沉声道:“这是东吴月澄湖李家的茶,先前给你喝过的,你难道不记得了?”
白端阳指头微颤,故作疑惑:“先前喝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不过月澄湖李家的茶,好像已经失传几百年了!”
刘信阳面色如古井平静,手指一点,自己也拿起茶杯喝起茶来。
品了几口后,他喃喃道:“也没有失传,李家后人李香君,如今也是南岭女鬼宗宗主!”
言语直刺要害,如绵绵细针般戳着白端阳的后背。
白端阳心里一紧,南岭女鬼宗、李香君,这两个字眼,像两块冰投入他的心湖。
一阵风来,吹得窗户扑哧响动。
屋子的檀香烟圈被吹散开来,仙山里的草浆味道若隐若现。
刘信阳沉吟一声,放下茶杯,背手看向窗外,凝视远山的云海。
衣带飘飘间,他拳头微缩,眉头紧骤,影子起伏。
白端阳一直盯着刘信阳的看似平静的后背,额头沁出冷汗,心跳如密鼓咚咚。
他拿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杯中残余的清茶,映出他眼底的惊疑与强自镇定。
思忖几息后,刘信阳做出决断:“带着人去看看吧,驱离即可,勿要伤人杀人!”
白端阳猛地喝完了杯中茶,放下茶杯后,沉声道:“是!掌门师兄!”
他躬身告退,步履看似从容,可背影还是闪现出几缕无形的压力。
……
官道上,马车速度平缓,林中的花香飘了进来。
一直闭目养神的蔡良才,突然睁开眼睛,他在这花香中,嗅到了异样气息。
“停车!”
“吁!”器宇轩昂车夫立即拉扯缰绳。
马匹嘶鸣间,四周木叶簌簌响动,几点乌鸦在树间落定。
“怎么了,爹爹?”蔡璇儿掀开车帘。
蔡良才,心念一动,一道结界显露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孙傲一行人杀气腾腾的样子。
蔡璇儿惊呼一声:“孙傲,他来太虚山干嘛?”
蔡良才沉吟几息,喊道:“继续往前!”
“驾!”车夫挥动了马鞭。
马车抖动,蔡璇儿狐疑看着蔡良才:“爹爹,到底怎么了?”
蔡良才先是眉头微皱,而后咧嘴一笑:“定是玄天宗的人想破坏太虚道的招生大典!”
蔡璇儿一脸狐疑:“爹爹,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蔡良才摸了摸蔡璇儿的小头:“傻丫头,爹爹能发现什么呀?”
……
“跑!快跑!”宋执依旧是催促,“不想死就快跑!”
风尘四起,柳浪的汗水打湿身上的灰尘。
他的颈部露出几个墨圈,脸上几块黑黑污渍,让他看起来如同刚出煤矿的矿工。
行人看着他疯狂飞跑的样子,纷纷捂住口鼻让行。
“好臭啊!”一个民妇不断嘟囔。
她身旁一个拿着小糖人的小女孩,眼里闪出奇异的光:“死人的味道!”
“死人的味道?”民妇捂住了小女孩的嘴,“别胡说!”
小女孩嘟囔道:“人家没胡说,爷爷死的时候,也是这个味道……”
旁边一个小男孩道:“我也闻到了!和我娘亲死时,一个味道!”
一个穿着黑色补丁衣服的男人道:“该不会这小伙子,是个盗墓的吧?”
此刻,树梢上,几个绿衣修士,双眼灼灼。
“果然在此,这下我们为少主立了一大功,死吧小儿!”
一个绿衣修士手中的绿色气焰飞剑聚起。
嗤嗤,一道天青色光突然缠住几个绿衣修士,那天青色光化作千丝万缕青丝。
一息之内,绿衣修士无声消散于无形。
柳浪突然停住脚步,狐疑看向四周:“前辈,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宋执笑道:“别疑神疑鬼的,赶紧跑!”
……
嗤嗤,几道紫虹,划破天际而来,急速向柳浪逼近。
紫色飞剑,剑光闪烁,刺得柳浪捂住大眼,慌忙止住脚步,鞋底滑出几个破洞。
眯眼一看,天上,一群紫衣修士御剑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