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咒骂脱口而出!
然而,就在他身体刚刚脱离岩石边缘的刹那——
一只冰冷、却异常稳定有力的手,闪电般扣住了他的手腕!
下坠的势头骤然止住!
林惊蛰惊魂未定地抬头。
只见白衣女子依旧稳稳地立于那块狭窄的岩石之上,身姿挺拔如松,仿佛刚才那足以将常人甩下去的拉扯力对她而言轻若无物。她只用一只手就牢牢抓住了林惊蛰的手腕,将他悬吊在离潭面数丈高的半空中。
冰冷的雨水砸在林惊蛰脸上,他像只落汤鸡一样晃荡着,手腕被对方抓得生疼,但更疼的是自尊——太他妈丢人了!
他抬起头,对上那双俯视下来的、清冷无波的眼眸。
“仙子姐姐……”林惊蛰舔了舔被雨水打湿的嘴唇,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看……咱们这也算生死之交了吧?要不……拉兄弟一把?”
白衣女子看着他狼狈的样子,那双寒潭般的眸子里,似乎……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浅淡的、近乎错觉的……嫌弃?
她没有说话,只是扣住他手腕的五指微微用力。
林惊蛰只觉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身体被这股力量带动,轻飘飘地重新落回了那块狭窄湿滑的岩石上。
双脚再次踏上实地,林惊蛰扶着湿冷的崖壁,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怦怦狂跳,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气的。
白衣女子已经松开了手,仿佛刚才抓住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她再次看向林惊蛰紧握着玉佩的手,眼神恢复了之前的清冷和坚持。
“玉佩,予我一观。”她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刚才那惊险一幕从未发生。
林惊蛰看着自己手腕上被捏出的清晰红痕,又看看对方那理所当然的样子,一股邪火蹭地就冒了上来。他妈的,差点摔死两次,还被当破麻袋一样拎来拎去,这冰坨子眼里就只有这块破石头?
他猛地将握着玉佩的手举到两人之间,脸上那点强装的笑容彻底消失,眼神里带上了一丝豁出去的狠劲儿和市井混混般的痞气:
“看?行啊!”他声音拔高了些,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姑娘救命之恩,两次!大恩大德,我林惊蛰无以为报!”他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方那张冰雪雕琢般的脸,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恶劣的弧度:
“唯有——以身相许!如何?”
轰隆!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灰暗的雨幕,瞬间照亮了断魂崖底狰狞的峭壁和幽深的潭水,也照亮了悬壁上狭窄岩石上对峙的两人。
林惊蛰那张带着血污和泥水的脸上,是豁出去的惫懒笑容和一丝挑衅的痞气。白衣女子则如同冰雕雪塑,绝美的容颜在电光映照下更显清冷,那双寒潭般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着林惊蛰那副欠揍的模样。
死寂。
只有暴雨砸落峭壁和潭面的巨大哗哗声,以及远处隐隐传来的闷雷滚动。
白衣女子静静地看着林惊蛰,足足有三息的时间。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依旧是那片亘古不化的冰冷寒潭。然而,就在林惊蛰被她看得心里有点发毛,琢磨着这冰坨子是不是下一刻就要把他重新扔回潭里时——
她开口了。
声音比这冰冷的雨水更寒,比这断魂崖的石头更硬,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子一样砸下来:
“滚。”
“再废话一句,”她微微偏了下头,目光扫过下方幽暗翻滚的深潭,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就把你扔回下面。”
林惊蛰脸上的痞笑瞬间僵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妈的,这女人……油盐不进啊!以身相许这招居然都不好使?难道是自己魅力下降了?
他飞快地转动着眼珠。硬顶?不行,打不过,真会被扔下去。认怂?玉佩肯定保不住。惊神图是他最大的依仗和秘密,绝不能暴露。玉佩本身……虽然是家传之物,但看这冰坨子的执着劲儿,似乎这玉佩本身也隐藏着什么秘密?
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闪过脑海。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又变,如同川剧变脸,刚才的痞气和狠劲儿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极其诚恳、甚至带着点讨好的笑容,眼神亮得惊人。
“别!别!仙子姐姐息怒!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嘛!活跃下气氛!”他连忙摆手,然后小心翼翼地摊开手掌,将那半块温润的玉佩再次呈现在对方面前,但手指依旧紧紧捏着边缘。
“你看,”他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种神秘兮兮的意味,眼神瞟了瞟玉佩断裂的茬口,“我这宝贝呢,确实不能给你。不过嘛……”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白衣女子的目光果然再次被玉佩牢牢吸引,尤其是那断裂处。
“不过仙子姐姐你慧眼如炬,想必也看出来了,这玩意儿……它不完整啊!”林惊蛰一脸“你懂我懂”的表情,“只有半块!关键的信息啊,传承啊,说不定都藏在另外半块里呢!”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你救我两次,我林惊蛰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这样,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白衣女子终于将目光从玉佩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