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衍信了母亲的话。
真以为那丫头回来就开始哭。
想到他在公寓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态度也不好。
不管厉栀跟姜肆什么关系，他也不能对一个女孩那么凶吧！
意识到自己是有错，傅行衍上楼，来到房间，轻敲房门。
厉栀没回应，他便扭动铜锁推门进去。
看到女孩儿窝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蜷缩着，呆滞地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行衍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扭头看她。
见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抿抿薄唇，轻轻出声：
“你跟我妈说了吗？”
厉栀没看他，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傅行衍继续道：
“你要真不想做我的妻子了，我可以跟你离，你放心，我会给你不少离婚补偿的。”
他可清楚的记得，这丫头临走时说的话。
说不稀罕再当他的妻子，回来就跟母亲签离婚协议。
傅行衍觉得，她年纪轻轻，应该尊重她。
而不是把她束缚在这段没有未来的婚姻里。
厉栀听了，心口生生地扯痛起来。
她转头盯着傅行衍，真以为是婆婆说的那样，他是回来跟她道歉的。
结果呢，居然是来说离婚的。
他真就一点都不喜欢她，很想结束这段婚姻吗？
明明她也不想再委屈自己，可是这会儿，鼻腔忽然变得很酸，眼睛也像是进了沙子。
傅行衍没听到她吭声，又扭头看她。
见她红了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忽然很无措，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只得先抽纸巾递给她，安慰道：
“你，你别哭可以吗？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厉栀吸了吸鼻子，泪水滚下脸颊。
“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很想把我推开吗？”
一句话，把傅行衍问哑巴了。
他望着她眼含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也在心里反问自己。
喜欢她吗？
喜欢的吧！
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谁不喜欢。
可他给不了她未来啊。
他也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有亲密接触。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为了不耽误她，他就只能把她推开了。
“傅行衍，你真的不喜欢我吗？你嫌我丑是不是？”
厉栀见他不说话，心里更委屈。
她埋头进膝盖里，哭出声来：
“我就知道，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会接纳我的。”
“你肯定早就想找机会把我推开了，才不是因为我不知分寸去摸我师兄的腹肌。”
“我当时就是好奇，根本没想那么多。”
“你要是不想我摸，我以后不摸就是了嘛。”
“为什么我已经这么努力去喜欢你了，你还是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说了，有我在，你不会死。”
她越哭越伤心。
叭叭地说了一堆。
傅行衍望着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他尝试着抬手拍她，“能别哭吗？”
“不行，我难受。”
“怎么难受了？我又没怎么对你。”至少现在，他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厉栀还在努力挤出眼泪，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都不要我了，觉得我嫁给你就是为了钱，才不是，你都不知道，当年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就不会活到现在。”
“我从小就喜欢你的，嫁给你也是我的梦想，才不是因为要继承你的遗产。”
这是她的心里话。
虽然婆婆给的条件很诱人。
但是从一开始，就算没有那么多钱，她也会嫁的。
谁让他救过她。
傅行衍有点不明白这丫头说的话，皱着眉头盯着她。
“什么意思？你活到现在跟我有什么关系？”
厉栀抬起头来，扒拉着脸上的泪，跟他说实话。
“你还记得十二年前，你救过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吗，在西山公园的湖里。”
傅行衍在回想。
他这一生，救的人太多了。
不过大多都是在医院，在半路遇到车祸时。
救落水的人也有过几次。
却唯独有一次是救过一个小女孩的。
他再努力细想了下，好像确实是很多年前，在西山公园的湖里救起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喝了很多水，抱上岸的时候直接没了呼吸。
他做了好几次心肺复苏，人工呼吸，才把小女孩抢救过来。
傅行衍继续盯着厉栀，有点不敢相信，“你是那个小女孩？”
厉栀含泪点头，“没错，我当时是被人推下去的，我不会游泳，周围没有别人，我以为我死定了。”
“可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就在我眼前，你抱着我去了医院，给我交了医药费，还通知了我爸。”
“你是我生命中暗无天日里出现的唯一一道光，我从那个时候就清楚地记住了你的模样，从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