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跑是跑不掉的,它们的红外锁定系统能追踪任何高于环境温度的热源。
他的目光在惊惶中飞速扫视四周,猛地定格在了不远处的医院门口——那里摆着一台给流浪猫狗用的自动投喂器!
他记得下午才给里面加满了狗粮!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瞬间在他脑中成型。
“抓紧了!”林小满冲着身后的少女低吼一声,也不管她是否听得懂,猛地发力,像一头猎豹般冲向医院门口。
他一把抄起那个装着大半袋狗粮的塑料桶,没有丝毫犹豫,转身沿着后巷的墙角,以最快的速度撒出一条歪歪扭扭的Z字形路径。
干燥的狗粮颗粒一接触到雨水,立刻散发出浓郁的肉香味。
“小白!去右边,叫两声!”林小满朝着医院大厅的方向高喊。
几乎在他喊声落下的同时,一只矫健的金色拉布拉多犬从半掩的玻璃门后冲了出来。
那是他的导盲工作犬,小白。
它没有丝毫迟疑,冲到林小满指定的位置,仰头发出两声清脆而响亮的吠叫!
计划奏效了!
犬类的体温,加上狗粮散发出的强烈生物信息素,完美构成了一个虚假的、但极具诱惑力的目标。
半空中的无人机群出现了片刻的迟滞。
它们的逻辑核心正在高速运转,分析着这个突然出现、信息素浓度更高的“异常信号”。
几秒钟后,机群放弃了林小满,如同被磁铁吸引的铁屑,蜂拥着朝着小白和那条狗粮路径追去。
就是现在!
林小满抓住这宝贵的空档,一把将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少女扛上肩膀。
她的身体轻得吓人,像一捆没有重量的稻草。
他爆发出全部力量,一个助跑蹬上垃圾箱,借力翻过了身后那堵两米多高的围墙,重重地落入一片黑暗之中。
这里是医院附属的废弃地下车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潮湿霉味和机油的混合气息。
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守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是医院的老门卫,陈叔。
“老陈!”林小满喘着粗气,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从下巴上滴落。
老陈的脸色在手机的微光下显得异常苍白,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塞进林小满的手里。
那是一把沉甸甸的黄铜钥匙,上面刻着他看不懂的古老纹路。
“小满……这是你爷爷当年离开前留给我的……”老陈的声音因为紧张而颤抖,“他说,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带猫的孩子’来找你。让你务必把她带到这里来。”
林小满的大脑仿佛被重锤击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爷爷?
那个在他记事起就神秘失踪的爷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刚想开口追问,老陈却用力摆了摆手,用气声急促地说道:“别问了,快进去!记住,从现在开始,千万别信任何天上飞的东西,它们……它们听得到心跳!”
说完,老陈便转身,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车库入口的雨幕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小满握着冰冷的钥匙,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短短十分钟内被彻底颠覆。
他不再犹豫,用钥匙打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门后是一条更深的、通往地下的通道。
他扛着少女,跌跌撞撞地走了进去,身后的铁门“哐当”一声自动合拢,将暴雨和无人机的嗡鸣声彻底隔绝在外。
世界,瞬间安静了。
车库深处,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脏狂乱的跳动声。
他将少女轻轻放在一堆废弃的轮胎上,刚想松一口气,那少女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她坐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扭头看向林小满,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
“鱼干呢?”
林小满:“……”
他彻底噎住了,所有的紧张、恐惧和疑惑,都被这句没头没脑的问话冲得烟消云散。
他下意识地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了白天没吃完的半包鱿鱼丝,因为剧烈运动,已经压得不成样子。
还没等他递过去,少女的手快如闪电,一把将那半包鱿鱼丝抢了过去,撕开包装就往嘴里塞,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像一只护食的猫。
就在此时,一种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咔哒”声从旁边的水泥柱后传来。
林小满的寒毛瞬间倒竖!
他猛地转头,只见一只漏网的微型侦察无人机,正像壁虎一样,无声无息地贴着墙壁爬了过来。
它那红色的复眼镜头,正死死地对准了少女的瞳孔,似乎在扫描着什么数据。
“小心!”林小满失声喊道。
然而,已经晚了。或者说,根本不需要他提醒。
正在咀嚼鱿鱼丝的少女动作一顿,缓缓地抬起头。
她的目光从鱿鱼丝上移开,落在了那只无人机上。
那双金色的瞳孔里,瞬间充满了冰冷的厌恶。
她抬起了右手。
林小满甚至没看清她的动作,只看到